正文 第十五章 花自飄零水自流4(1 / 2)

這是什麼地方,這麼黑,又這麼陰冷。那些是什麼人,晃晃悠悠的,對著我似笑非笑。一個人走過來了,曾貞,是曾貞,她的眼睛哭得紅紅的,怎麼對我不理不睬,徑直走了。那不是勞動嗎?你幹嘛繃著臉,瞧都不瞧我一眼;還有莊昆侖、報社的同事朱朱、董更木你們走得這麼急匆匆的,幹嘛去?喂,喂咿,我的嗓子怎麼沒聲音,喊都喊不出。那是什麼?火亮火亮的,刺得眼睛生痛,噢,原來是黑無常和白無常,一個在傻嗬嗬地笑,一個在惡狠狠地看,啊,我碰到鬼了,莫非我是在地獄吧。小鬼們,你們來吧,我才不怕你們呢,我打打打,用火燒你們,用水澆你們,用鐵棍砸你們

鐵棍?對,是鐵棍,我不是剛被人用鐵棍砸了嗎?滿頭滿臉的不是血又是什麼?怪不得頭這麼痛,渾身還火辣辣的,喔喲,我熬不住了,我不會就這麼死了吧?不不不,我不能死,我還未跟曾貞好好談過呢,不管怎麼說我們是夫妻,當初我追她追的那麼辛苦,跑細了腿,磨破了嘴皮,找了那麼多人來為我們簽名祝福,夠浪漫吧,誰會想得出這樣絕妙的點子?!曾貞你不能離開我,我也犯了很多錯,即使你有什麼錯,我心裏也原諒你了,我一定不再辜負你,陪著你愛著你憐著你,讓你成為一個真正幸福的小女人。你幹嘛又哭了,淚水都滴到我嘴裏了,鹹鹹的,感動了吧?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呀,我的眼睛怎麼睜不開。頭又痛了貞貞,貞貞

“老公,老公,我在這,我一直在你身旁。”一隻纖弱溫潤的手緊緊地握住了何也的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輕輕地呼喚。

還有一個人在叫:“醒了,何也醒了,快叫醫生”是勞動。他地聲音中抑製不住興奮。

嘩,眼前一黑,都是一個個攢動的人頭,把屋內本來就暗淡的光線給徹底擋住了。

何也呻吟了一下,終於睜開了眼,感覺全身骨骼有種暴裂的疼痛,他嚅動了一下嘴唇,茫然而吃力地問:“我在哪兒?”

勞動笑著說:“你還能在哪兒。在醫院唄,你福大命大,挨了這麼重的一棍子,整整昏迷一天一夜了。”

曾貞捧著何也的臉,輕輕撫摸著。她的臉上笑著,帶著淚花:“何也,我好怕,真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現在好了。你再也不能離開我了,我也不會放你走了”

何也艱難地抬起胳膊,搭住曾貞地肩說:“傻兮兮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醫生來了,忙著給何也檢查,護士把探病的人都趕出了病房。

何也的傷恢複得很快,幾天後就能下床走動了,雖然傷口還有些疼。但已不礙事。曾貞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生怕他有什麼閃失。吃飯時也不讓何也動手,一口一口地喂給他。弄得何也都不好意思了,開玩笑說,你真把我當三歲小囡了?曾貞滿目含情,嗔怪道,我喜歡這樣,你不高興啊?何也趕緊辨白。哪裏哪裏。心中蕩漾著濃濃的溫情。

勞動每天下了班都來看看何也。他告訴何也。那天晚上幸虧何也高喊了一聲,引起了小區夜巡保安的注意。他們找到他時。他仰麵躺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血,早已不省人事。但作案的濤子和他地同夥早就跑遠了,現在警方正在通緝。濤子的拳頭倒不礙事,隻不過造成何也表皮外傷,眼角和嘴唇破了。但鐵棍打破了何也的頭和耳根,造成輕微腦震蕩。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那家夥不慌神,這一棍肯定會砸到頭正中,那何也就真的“光榮”了,要不也可能成為植物人。

勞動還告訴何也,曾貞獲知他受傷後,便立即叫了一輛出租車連夜從杭州狂奔過來,看到他這副模樣,當場暈了過去,醒來後連話都不會說了,隻知道哭。在何也昏迷地一天一夜裏,她滴水未進,就守在搶救室門口,沒有離開過半步。

“還記得那個齊總嗎?”勞動問。

何也點點頭,這個人他怎麼會忘記呢?他的心頭作著激烈的鬥爭,又開始猜疑曾貞和那個男人之間到底存不存在所謂的私情。雖然他一直在努力地說服自己要相信曾貞,可是,不管有沒有這回事,也不管自己再灑脫再豁達,這個男人始終是他心頭地一個疙瘩。

“其實,這個齊總跟標哥是一路貨色。”勞動繼續說道,“莊昆侖他們已經查證了,你收到的那條短消息就是標哥那幫人發的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