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君逸涼薄的嘴唇輕啟,轉身去通知阿立。

阿立接到冷君逸的電話之後,便匆匆地趕到了微然被綁住的地方。

此時並沒有過去很長時間,但是微然處於完全黑暗的地方,身上又被繩子綁住,所以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一樣,覺得時間過的特別特別的慢。

終於,房間的門被打開,一束光亮中門外射了進來。

微然微微眯起了眼睛,朝著門口看去。

直覺中,她覺得來人是來救她出去的。

是冷君逸來了嗎?

“逸……”微然輕輕開口,聲音沙啞地不成樣子,在空蕩的房間裏回響著。

來人的身子輕輕頓了一下,才緩緩走到了微然的麵前,說道:“葉小姐,我是阿立,冷少讓我帶你出去。”

“逸怎麼沒有來?”聽到阿立的聲音,微然一直緊張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雖然那個男人沒有來,但是有阿立在,她就知道,她一定會安全的。

“冷少現在有些事情,讓我先帶你出去。”阿立走到了微然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幫她解著綁著她手腳的繩子。

因為微然之前一直在不斷地掙紮,所以她的手和腳都被繩子磨破了皮,被解開之後,才感覺到一陣火辣辣地疼痛。

微然被阿立扶進了車子裏,車子向前飛快地行駛著,微然輕輕地低著頭,眼淚不斷地往下流著。

這種感覺,是劫後重生的喜悅,唯一可惜的是,這個時候,沒有冷君逸來分享。

“阿立,我們不是回家嗎?為什麼來醫院了?”微然看到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不解地問著。

“冷少,讓我來帶葉小姐做產檢。”阿立聲音冷清地說著,眼神裏卻帶了一抹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聽到阿立的話,微然絲毫沒有遲疑地下了車,走進了醫院裏。

還是今天早上來過的醫院,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有任何危險,微然的心裏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忐忑。

“阿立,你陪我進去吧。”想起早上發生的事情,微然在走進房間的時候,轉身對阿立說著。

阿立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也走了進去。

微然被一名護士扶著躺到了床上,看著護士拿著的針管,她猛然間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微然現在已經對針管過敏了。

“不打麻醉,怎麼做流產手術?”護士已經見慣了這樣的病人,麵無表情地說著。

“你說什麼?流產?”微然有些不能置信地說著,慌亂地離開病床,站到了地上。

“是啊,真不懂你們這些女孩子,平時不懂得自愛,現在弄到這種地步,吃苦的還是自己。”護士看著微然的年紀也不大,忍不住對著她說教著。

微然被護士說的有些懵,大腦一瞬間一片空白,緩了一會兒才明白護士說的是什麼意思。

而這時,醫生們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滿地對著那名護士說著:“怎麼還沒有打好麻藥?趕快讓她躺到床上去。”

“你們不要過來,不要……”眼看著不斷向她逼近的眾人,微然一點點向後退著,直到退到了手術室的牆角。

“葉小姐,我們醫院采用的是最先進的技術,一點都不痛的。打上麻藥之後,你就當是睡一覺,醒來後就沒有事了。”為首的醫生以為她是害怕,和藹可親地跟她講解著。

“他是我的孩子,你們誰也不準動他,誰也不能拿掉他。”微然的後背已經緊緊地貼到了牆上,一陣滲人的冰涼透過單薄的衣服傳了過來。

微然兩隻手緊緊地護住小腹的部位,就像是一隻拚死保護自己的孩子的小獸,虎視眈眈地看著每一個試圖要向她靠近的人。

“葉小姐,是冷少吩咐我們這麼做的,請您不要讓我們為難。”一直都站在手術室門口的阿立開口,聲音冷冷的。

“不,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們在騙我……”微然在聽到那句話時,整個人都怔了一下,隨後有些慌亂地說著。

前一天的時候,那個男人明明還親密地擁著她,對她說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他都喜歡,還說以後一家三口會很快樂的生活。

為什麼隻是一天的時間,整個世界都突然變得顛倒了?

“葉小姐,冷少的確是這樣吩咐的。”阿立的聲音依舊冰冷,像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觸動他的情緒。

“讓他來見我,我要聽他親口對我說出來,否則你們誰都別想動我孩子一分。”微然固執而又堅決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