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陌生人闖進了這個劇場。
幸存者大概有二十多人,其中不但有婦女還有兒童,但當中領隊的卻是數個年輕力壯的男子,他們手裏提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用鋼管製成的簡易粗矛,有車門改造的盾牌,有長柄炒勺去勺磨利的尖刺,赫然隻一隻武裝齊備的隊。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的站隊,前麵由拿著粗矛的男人帶隊,後麵三個男人手裏是盾牌和各式長刀、鋼筋,中間兩邊都有男人護衛,把婦女和兒童保護中間,就在隊伍都進到劇場之後,斷後的男人中有人迅速蹲下俯首,保護隊伍側麵的男人快衝兩步過來,在他肩上一踩高高躍起,抓住頂端卷簾門的掛扣朝下一墜,靠著身體的重量直接把門拖下來一截。
另外兩個男人已經跟著躍起,同樣抓住了門的左右,三人靠著自身的體重把門直接一拉到底,然後飛快的把地鎖掛上。
無論是動作還是配合,這已經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了。
“他們是軍人,而且還不是普通士兵,不是偵察兵就是特種兵,”顧意跟了過來,立刻從他們的的舉動看出了這幫人的身份,斷言道:“而且,他們保護的應該是群眾,不像是自己家的人。”
“你怎麼看出來的?”這種判斷已經不是末世記憶能解決的了,所以南爻隨口問了句,希望知道顧意判斷的依據,然後再決定自己的下一步:“軍人不了,我猜也差不多,但你怎麼知道他們和那些女人孩不是一家人?”
“很簡單,你看,”顧意簡單道:“這些夥子年紀可都不大,有沒有媳婦都不好,哪兒還能都有孩啊!”頓了頓,他又很快補充:“即使有,也隻有一兩個,不會太多。”
“哦,那我懂了。”南爻點了點頭。
軍人是個很熱血忠誠的團體,雖然華國數十年沒有發生戰事,但軍人的訓練和培養卻始終沒有懈怠,災難、地震發生的時候也是他們衝在第一線排憂解難,那腔熱血已經脫離了現代人的市儈,成為了華國某個不可替代的風采,血染的風采!
即便南爻,對軍人也有著莫名的好感。
上一世末世爆發,第一時間組織起來和異獸對抗的也是軍人,雖然他們在異獸麵前潰不成軍傷亡摻重,但這些士兵依舊用最大的努力來拖延異獸的攻擊,讓普通人能夠逃亡,南爻也才找到機會從家裏溜了出來,最後找著機會躲進了下水道裏。
換言之,如果沒有軍隊和異獸正麵抵抗的那幾個時,用血肉拖延的時間,南爻別活七年,估計當都變成異獸的糞便了!
“看情況再吧……”南爻心中這樣想著,不過還沒等他想好怎麼做才能不讓這些軍人注意到自己一行,又能幫忙保住他們的性命,就在這個時候,那卷簾門突然爆發出轟然巨響,伴隨響聲,門上猛的朝裏凹了一塊進來!
很明顯,這是被什麼東西撞凹的!
撞擊聲起,三名斷後的軍人立刻留了下來,其中一個立刻從背後的包裏摸出個排球大的罐子,看形狀應該是裝著某種液體燃料的容器,也不知他們從那裏搞的,另外兩個飛快的拿出布條和繩子等等東西,三幾下綁在了容器上麵,看上去像是做了個簡易炸彈。
其他人則毫不遲疑的帶著婦女兒童繼續前行,穿過劇場中間的舞台飛快的朝著後們跑去,應該是想要穿過劇場逃亡別處。
最初的巨響如何而來,還有剛才的響聲是怎麼回事,南爻算是差不多明白了。
撞擊聲繼續,三名留在最後的軍人全陣以待守在門口,臉上都是無比堅毅和決然,看得出他們很清楚追來的是什麼東西,劇場外麵的爆炸既然沒有殺死這個怪物,那現在也難有奏效,隻是無計可施之下,為了群眾和戰友,他們不得不繼續死磕,拖延怪物讓其他人有機會逃出去。
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身後就是家園!
為了他人,自己隻能踏上絕路!
他們很清楚,所以,他們把希望放在了背後,目光卻死死盯著麵前發出巨大聲響不斷變形的卷簾門。
後門洞開,婦女兒童從門裏很快的跑了出去,隻有一個女人留在最後,手死死抓著門框不願意離開,眼中滿是悲傷和痛苦,想要多看某個男人幾眼,把他的背影深深銘記在自己腦海中,可惜這個殘酷的世界就連這點時間就不願給她們,隻是片刻,那卷簾門已經被撞出擱巨大的豁口,一個猙獰可怖的腦袋從門縫掙紮著擠了進來!
“走!”這次斷後的變成了其他人,他連拖帶拽把三個女人推出門外,然後立定,重重的朝卷簾門方向敬了個禮,一個軍禮!
聲帶哽咽,義無反顧道:
“死字旗,川軍魂!傷時拭血,死後裹身!”
“死字旗,川軍魂!傷時拭血,死後裹身!”
怒吼聲中,三個士兵朝著怪獸撲了上去,兩人手持利刃猛撲,另一個則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手裏的簡易燃燒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