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他倆感到很奇怪,心說這蛇不是眼睛不會拐彎走直線嗎,這咋突然就拐了彎了呢?可他倆此時沒工夫琢磨這事,隻想盯住這條大蟒蛇,找到無名草。所以,他倆緊跟著也就進了鬆樹林。
大蟒蛇進了鬆樹林後,便順著樹空左盤右繞,來回穿梭。尾隨其後的金鎖和畢貴銀,像被帶進了八卦陣。被弄得暈頭轉向,疲憊不堪。這時他倆終於明白了,這大蟒蛇是在跟他倆擺迷魂陣。要把他倆繞暈,甩在這鬆樹林裏,它好去找無名草治傷。明白了大蟒蛇的用意後,他倆越發緊緊盯著它不放。就這樣,大蟒蛇帶著金鎖他們在這片鬆樹林裏,從晌午一直轉到日頭搭山。大蟒蛇身上有傷,流血不止,終於支持不住了。就見它運足了力氣,“嗖”的一下竄出鬆樹林,一頭紮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水潭裏。
金鎖和畢貴銀隨後也竄出樹林,來到黑水潭旁。他倆在這黑水潭邊上直直守了三天三夜。最終發現大蟒蛇浮了上來。用木棍挑挑,發現大蟒蛇已經死了。他倆這才醒過夢來,這大蟒蛇受傷後去找無名草治傷,發現被人跟蹤後,它便調轉方向竄入樹林,忍著傷痛跟他們周旋,要想方設法甩掉他們。及至傷口流血過多,感到體力不支時,便躥出山林,紮進黑水潭。直到最後死掉,它也不肯讓人發現他們蛇類治傷救命的無名草。
利用大蟒蛇尋找無名草的線索斷了,金鎖和畢貴銀一時沒了主張。依著畢貴銀,還去那個山泉旁,還用那個招子,再等一條蟒蛇。可金鎖認為,通過這條大蟒蛇,他已經看出了蛇類把無名草看得比生命都珍貴。它們寧可死掉,也不肯讓人得到這種草。所以,再指望用蛇引路尋找無名草是不可能的了。
“蛇指望不上了,那我們還能指望啥?”畢貴銀幾近絕望。可金鎖琢磨了一陣說:“求人不如求己,我們自己找。”
“可我們不是不認識嗎?”
“不認識不要緊,我們可以試出來。”
“怎麼試?拿啥試?”
“就這麼試。”說著話,金鎖拿起鐮刀,伸出手指在刀刃上一蹭,便蹭出一道口子,鮮血一下冒了出來。
“你這是幹啥?”畢貴銀從衣襟上扯下一塊布,便要給他包紮。可他卻說啥也不肯。說他就是要用這手指上的傷口,去辨識無名草。
“哦……”畢貴銀似乎明白了金鎖的用意,說:“你是要用手指上的傷口,去一棵一棵的往草上蹭。可這草漫山遍野的,我們能蹭得過來嗎?”
金鎖說,這草雖是漫山遍野,可它們是分門別類的,一種草隻需試一次即可;另外,那條大蟒蛇行進中突然停下,回頭發現他們跟蹤後,便掉頭拐彎進了鬆樹林。說明它停下的地方,離那棵無名草已不太遠。就在那附近去試,省得滿山遍野的去大海撈針。
按著這個思路,金鎖和畢貴銀來到大蟒蛇停住拐彎的地方,用割傷手指的方法,一棵草一棵草的去試。幾天下來,他倆的十個手指,已是傷痕累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終於找到了那棵從來無人能認的稀世無名草。
采下這顆無名草後,金鎖當即把它剁碎搗爛,裝到了馬皮水袋裏。畢貴銀不明白他為啥要把無名草剁碎搗爛。金鎖告訴他說,不能讓外人知道這無名草到底長啥樣。因咱世上的人太貪心。一旦認識了這種無名草,便會給挖絕采盡。這山上要是沒了無名草,蛇類們再受傷時,恐怕就隻有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