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大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不語。

翁長青瞪了他一眼,又沒好氣的道:“我看得出來,那丫頭心裏有你……你倒好!”

西門大慶頭低的更低。

翁長青道:“抬起頭看著我,怎麼不說話?你小子難道忘了,你光著屁股白手起家的時候,沒有小柔給你跑前跑後的出設計方案,你就能承包下山林了?你根基未穩的時候,沒有我老人家舍著老臉給你坐診,你就能站穩腳跟了?”

“你倒好,你說說,小柔來了省城之後,你都幹了些什麼?!你對得起小柔嘛!”想起寶貝孫女這麼長時間所受的苦楚,翁長青忍不住紅了眼圈。

西門大慶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長輩,像翁長青這樣訓斥過他。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頭湧動,忍不住竟然流下了歡喜的淚水。

是的,是歡喜的淚水。

他知道,翁長青多少知道自己在滑陽以及錦亭做的那些事情,以及和那些女人的故事,小柔應該也知道,所以沒什麼好解釋的。

事到如今,隻能使出撒手鐧,憑著臉皮厚上了。

道:“翁老,你說的都對,我不解釋。”

翁老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倒是解釋啊?”

西門大慶咬了咬牙,道:“事關國家機密……算了,我說了吧!”

“別!”翁老嚇了一跳,忐忑的看著西門大慶,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道:“原來你一直都是有任務在身啊?”神色間,為自己剛才的一時氣話感到羞愧起來。

西門大慶拿出那個小本本,一把摔在桌子上,大義凜然的道:“不管了,什麼機密任務,讓我連心愛的姑娘都傷害了,我今天拚著受國家懲罰,也要把內情說出來!翁老,您別攔著我,今天我必須要說!”

翁長青嚇得不輕,一個勁勸道:“大慶,好了大慶,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是我錯怪你了,你千萬別說,老夫不想做民族的罪人!”

西門大慶心想,我差不多得了吧,翁老爺子這麼大歲數了,也不容易。便咬牙道:“我不解釋也可以,翁老,那就還得請您幫個忙了。”

翁長青急忙道:“你說,於公於私,老夫都絕不推脫。”

西門大慶黯然道:“小柔那邊,希望你能跟她解釋一下。她對我成見已深,我怕我跟她說,她會不相信。”

翁長青老淚縱橫的道:“我這就去找她!”

西門大慶急忙攔住老爺子,道:“電話,您打個電話就行,剩下我,我去跟她說。”

翁長青急忙拿出電話,激動的手都有點顫抖。

“小柔啊!”叫了一聲,老爺子竟然忍不住落下了淚水。

翁小柔吃了一驚,急忙道:“爺爺,您怎麼了?不舒服嗎,您等一下,我馬上回去看您!”

翁長青平複一下心神,用充滿喜悅的語氣道:“閨女,爺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翁小柔楞了一下,道:“什麼好消息?”

翁長青低聲道:“是關於那個人的。”

翁小柔楞了一下,默默的道:“爺爺,您別說了,我不想聽。”

翁長青歎道:“閨女,長時間以來,爺爺和你,都錯怪了他呀!”說完又低聲道:“爺爺剛得到的消息,他一直心裏有你,就像你心裏有他一樣。”

翁小柔流淚道:“爺爺,你不要安慰我了,如果他心裏真的有我,早就來找我了。”

翁長青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