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貴冷笑了一聲,道:“小子,聽好了,側臥,放鬆意念,不要試圖去抵抗陰濕之氣,而是學著緩緩的將之納入體內,引入丹田;抱元守一,丹田開合,冥想宇宙,煉化萬物……”
西門大慶當下沉息凝神,側臥在冰涼的鐵板之上,按照常天貴教授的口訣,初時隻覺冰涼刺骨,難以承受,漸漸的意念純淨,將周身縈繞的陰濕之氣,隨著呼吸,納入體內,如涓涓細流,彙至丹田。
然後小腹呼吸,冥想宇宙,隱隱間覺得自己便是化身了一方小宇宙,自生自長,煉化萬物。到得後來,不僅不覺得陰濕寒冷,反而四肢有些舒泰的感覺,側臥不動,沉沉睡去。
常天貴雙眼明亮,隔著好遠,在另一個籠子裏盯著他。見他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已領悟自己的口訣,不由又是開心,又是悲傷。
開心的是,西門大慶竟然極具修煉天分,不僅這麼快領悟了自己的口訣,聽他所說,他沒中化元散的毒之前,還是凝氣後期的修行者,假以時日,世間不難多一個年輕的金丹宗師。
那可是金丹宗師啊?世間已經好久沒見過他們的蹤跡了吧!
轉念間又忍不住萬念俱灰,喃喃的道:“這臭小子雖然看上去不怎麼像好東西,不過畢竟是雲兒的男人,沒想到被盧金石迫害,陷落至此,如今他雖然領悟了自己的口訣,可以不怕寒濕,但是終歸無法脫困,難道也要像我一樣,在這裏蹉跎大好年華嗎?”
西門大慶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覺醒來,覺得這陰暗潮濕的水牢,似乎也變得不再像之前那樣可惡,忍不住欣喜的道:“爹,怪不得你之前總是喜歡睡覺,原來是來煉化這陰寒濕氣。”
常天貴被西門大慶叫了幾聲爹,無形中已把他視為自己的孩子,忍不住歎道:“煉化了又怎樣,這鐵籠和水牢堅不可破,我們還不是被困在這裏,無法出去。”
西門大慶咬了咬牙,雙手抓住兩根籠子上的鐵條,大叫一聲,試圖將之掰彎,誰知道像螞蟻撼大象一樣,根本徒勞無功。
常天貴笑道:“不要白費勁了,這籠子的鐵條,乃是精選的寒鐵,除非是金丹期的修行者,否則根本難以撼動。”
“金丹期的修行者?”西門大慶喃喃低語,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想起自己之前修煉的焚心欲火。他修煉焚心欲火,到了凝氣後期,可是不知為何,總是隔著一層窗戶紙,無法結丹。
他聽小慶所說,知道修行之道,除了天分和努力,還看機緣,一直認為是自己機緣未到。可是此時腦海靈光一現,想起常天貴悟出來的化陰呼吸訣,忍不住大叫一聲,激動的道:“我明白啦!”
常天貴嚇了一跳,道:“明白什麼了?”
西門大慶罕見的有些失態,道:“我之前修煉的焚心欲火,乃是純陽之功,火氣太過旺盛,所以無法結丹。如果我用化陰呼吸訣,在真元之中,增加那麼一些陰氣,陰陽調劑,一定就可以結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