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嫿突然又想到了蘇越說的話,那她和蘇越之間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蘇越照顧媽媽,到底是出於愛情,還是迫不得已?
大院裏響起了喇叭聲,她扭頭看,是來進貨的人了。
幾位大叔圍過去,把壇子一個個地往小貨車上搬。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若沒有那年的損失,他們應該會比現在生活得要安穩吧。
“喬以嫿,你真願意嗎?”林彬子撣了撣煙灰,眼睛放著光,捏著煙的手指微微發抖。
喬以嫿堅定地點頭,“但是你一定要為左梵脫罪,一定要是無罪釋放。”
“好。”林彬子把手伸向她,神情顯然放鬆不少。
喬以嫿和她握握手,小聲說道:“那我先走,拿到東西後我和你聯係。”
“沒問題,我等你好消息。”林彬子掐了煙,朝她感激地笑了笑。
“左梵出來,我才能把東西給你。”喬以嫿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道:“前因後果你很清楚,左梵是無辜的。”
“你放心,他是正當防衛,我會從證人證據到律師給他做最好的安排,萬無一失。”林彬子輕輕點頭。
“我信你。”喬以嫿也鬆了口氣,“拜托了,林律師。”
“難得見到有人願意為朋友了。”林彬子凝視著她,好奇地問道:“你和他之間……真的沒別的事?”
“能有什麼事?你覺得有男人會比厲瑾之更吸引我?我又沒瞎。我先回去了,有消息我通知你。”喬以嫿叫了輛車過來接她。離開的時候,隻見林彬子坐在院中的大樹下,一邊吸煙,一邊看晚霞。
人的一生要經曆多少事,漸漸老去時,又會記得哪一些?喬以嫿不想要林彬子這樣波瀾壯闊的人生,她隻想要平靜一點,溫暖一點,安心一點的生活。
——
方悅城晚上在加班。
喬以嫿嫁給他幾年,從來沒見過他按時上班,更不可能看到他加班的畫麵。此時他坐在她那張熟悉無比的辦公桌前,麵前堆著高高的文件,電腦屏幕亮著,有消息提示不停地響。
自從她離開這棟大樓起,這是第一次回來。
“喬小姐,有何貴幹?”方悅城頭也不抬地說道。
“投資你是怎麼拿到的?我當時跟了幾輪,他們都沒鬆口。”喬以嫿開門見山地問道。
“關你什麼事?你自己能力不夠。”方悅城合上文件,滿眼嘲諷地看向她。
喬以嫿輕輕點頭,“可能吧。”
“問完了,走吧。”方悅城站起來,大步過去拉開門,不耐煩地趕她離開。
喬以嫿猜不出他會把東西藏在哪裏,或者在保險櫃,或者在他家?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定要妥善保管才對。
見她坐著不動,方悅城突然把門關上,冷笑道:“讓我猜猜,是想來我這裏找東西的,對不對?”
喬以嫿看了他一會兒,笑了笑,“也是,也不是。就是提醒你一下,別惹不應該惹的人。”
“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應該惹?怎麼,厲瑾之不該惹?”方悅城慢步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當然不能惹,你惹不起。至於別的人,你能不惹也最好別惹。我們認識這麼久,你到底怎麼樣,我比別人清楚。”
喬以嫿話音才落,方悅城暴怒地摁住了她的肩,右腿壓住她的腿,低斥道:“喬以嫿,你憑什麼這樣和我說話?”
“我是說事實。說得好聽,這棟大樓是東安百年老店,市府要維持它。說得難聽一點,它早就搖搖欲墜,接近坍塌了。我費了四年時間才讓它回到正軌上,你接手一個多月,銷售又急轉直下,人也快跑光了。這種情況下還有人願意給你投資,到底是因為什麼咱們心知肚明。你能拿到幾次投資,你我也很清楚。對方一定想拿走你手裏的東西,你若是想安生過日子,趕緊把東西送出去。別傻乎乎地當炮灰。”
“你說我傻?”方悅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控製不住地掐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拎到麵前,怒斥道:“我真是受夠你了,你爸逼我娶你,後來又來個厲瑾之逼我和你離婚。你還真是厲害,要娶要嫁要離要走,全是你。”
喬以嫿抿緊唇,靜靜地和他對視,“這件事,我承認有錯!但長達四年多的婚姻生活,你若不願意和我生活,大可以早點離掉,我不是會纏著你的人。”
方悅城的手越掐越緊,呼吸也越來越沉。在他急促的呼吸聲裏,喬以嫿能聽到自己骨節錯動的聲音,很刺耳。
“你們在幹什麼?”寧姝婷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了過來。
二人扭頭看,隻見她正一手掩嘴,滿臉憤怒地站在那裏。
“姝婷你怎麼來……”方悅城放開了喬以嫿,驚訝地看著寧姝婷。
“你真讓我失望。”寧姝婷轉身就跑。
方悅城著急了,趕緊追出去。
喬以嫿飛快地跳起來,直奔書櫃前。打開書櫃下麵的門,裏麵就是保險箱。這是她當初讓人做的設計,密碼方悅城肯定改掉了,但是還有指紋輸入,若他沒有重設係統的話,她的指紋應該還可以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