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瑾之的手環到她腰後,攬著她外走。
“跟緊點,跟不上我就別怪我不給你們慶祝。”安禦君拉開車門,扭頭看了二人一眼。
厲瑾之不可置否地笑笑,直接和喬以嫿坐上了安禦君的車。
安禦君很冒火,可隻能當司機。一路上他放了首能震破人耳膜的搖滾樂,載著二人一路往南。
了解一個人,從他的朋友開始。安禦君給喬以嫿的感覺不錯,挺逗,挺熱情的一個人。
“下來。”安禦君的車停到一個彩色塑料小棚前,朝二人打了個響指,直奔棚內。
這是一個路邊大排檔,有火鍋,有串兒,有烤羊排。現在太晚了,隻有三個男客人坐在裏麵喝啤酒,吃串兒。
喬以嫿剛進去,小攤主就扭頭朝她看了過來。
“哎喲,這是病號啊。”
“她出院了,把她喂胖點。”安禦君跑到大鍋前,直接從鍋裏拿了一個串兒開咬。
小攤主樂嗬嗬地端來一隻小火鍋,“養生火鍋,純正的老母雞燉的鍋底。調料你們自己加,要涮的菜自己拿。”
安禦君咬著串,先給喬以嫿盛了一碗濃濃的雞湯,放了一個大雞腿。
“我跟你說,我來這裏才吃得到大雞腿,不然這雞腿得燉十天,咬完之後還要放回鍋裏繼續賣。”他擼起袖子,把大碗放到喬以嫿的麵前。
碗有多大?喬以嫿的腦袋全能裝得下!
“換個小碗。”厲瑾之找老板要小碗。
“我這兒全是這種大碗,大碗吃得飽。你們平常也難得吃上一回雞腿,小安這小夥子常來給我招呼生意,這雞腿是我送你們的。再說了,你們年輕人在外麵打工不容易,多吃點,長壯一點。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然你們的爹媽在家裏該擔心了。賺錢重要,身體更重要,賺了錢沒了好身體,你們爹媽指望誰去。”老板又端了兩盆子鹹蘿卜來了,嘮嘮叨叨了一大會兒。
老板以為他們是普通的小打工者。
也對,哪個有錢有勢的大老板會隔三岔五跑這裏來吃東西?一頓一百幾十塊錢,撐得肚子要炸開了。
“你啊,你也少在外麵胡吃海塞,你這幾個月在我這裏吃了多少錢了?我也不能天天給你打折吧。”老板拿著計算器在一邊摁,好半天之後開始教訓安禦君,“有錢給你爹媽多寄一點,別隻顧自己吃。”
“我沒爸沒媽,叔,你有女兒沒有?長得漂亮不?溫柔嗎?要不要女婿?”安禦君吃得滿嘴油,笑嘻嘻地問他。
“滾,我有女兒也不嫁給你。”老板罵道。
“奇怪了,你不是挺喜歡我嗎,給我加雞腿。”安禦君好奇地問道。
“你看看……”老板往門口呶嘴。
附近工作的年輕姑娘陸續進來了!
淩晨啊!
若非真愛,又怎麼會跑出來看安禦君,吃宵夜!
安禦君和她們一個一個的打招呼,開玩笑,看上去混得很熟。
“他就這樣,你把他丟進山溝裏,他也能和一群螞蟻混成朋友。”厲瑾之給喬以嫿倒了杯熱豆漿,低聲笑道。
“唷,我這不正在和螞蟻王做朋友嗎?”安禦君一記殺氣騰騰的眼神掃過來,“你談你的戀愛,別打擾我找女朋友。”
喬以嫿靠在厲瑾之的肩上,笑個不停。
“你是螞蟻王。”
“別,我要是螞蟻王,你就是蟻後。知道蟻後專職是什麼嗎?”
“什麼?”
“下蛋。”
喬以嫿腦海裏浮現出那幕場景,一陣惡寒,把筷子丟開,再也吃不下去了。
“你們兩個真惡心人。”她擰擰眉,抱怨道:“能不能讓我好好吃飯。”
安禦君扭過頭,擰擰眉,夾一塊肉喂到她嘴邊,“張嘴,啊,喂你……以後你我兄妹要和協相處,共同伺候好我們的男朋友。”
厲瑾之拍開他的手,自己夾了一筷肉喂給喬以嫿,“行了,你不是蟻後,你是厲後。”
“厲你妹啊。”喬以嫿好笑地說道。
厲瑾之看著她,慢吞吞地說道:“不許這麼粗魯。”
“哪裏有粗魯!”喬以嫿撫了撫臉,轉頭看向那些女孩子。她沒化妝,臉色一定很難看,頭發也沒梳好,在這些青春洋溢,下樓吃個宵夜也會精心畫好眼線和口紅的女孩子麵前,肯定是黯淡無光。
她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做女人好辛苦,要事業要漂亮要苗條要會做家務會生孩子會服侍老公和公婆,要賢惠要溫柔要知書達禮要能忍耐一切不屈維持家庭完整。都說婚姻要經營,可是這樣真的很累。大家合得來就行,合不來就分開,不好嗎?”
“經營個屁啊。”安禦君笑道:“你學我的,想睡他的時候,你就去睡睡他,不想睡他的時候,你就幹你自己的事去。”
“安禦君,你坐那邊去。”厲瑾之把筷子拍下,拎著他的肩膀往旁邊的桌子邊丟。
十多個女孩子,正在等他過去呢!
安禦君抱起米酒壇子,給滿桌的人都倒上滿滿一杯,舉著杯子大叫:“來,我的小寶貝們,今天是我哥和他最愛的小姑娘結婚的大喜日子。我們敬他們!祝他們夜夜翻紅浪,永遠腎不虧。若是真腎虧,來找安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