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我心情特差,總之一切都覺得不順,動不動心情煩躁的要死。綺芳有時看不過去,就衝來一句“喂,你不對勁噢!吃錯藥啦。”
畢業後,便一個人來到杭州,獨自租了一間房間。過了半年,覺得一個人住實在是太沒意思,想找個人說說話都不行。
雖說也有那麼幾個同學在杭州工作讀書,但照我這種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除非是非出門不可,否則我寧願窩在床上看小說,來消磨我的美麗周末。
人有時也是會怕寂寞的,於是乘著回家過年之便,硬是把綺芳從老家拉來了給我做伴解悶。
說起綺芳,從小生活同一個村裏,就連幼兒園、小學、初中都是念同一個學校,可以說淵源頗深。但真正開始接觸是在我讀高二那年,綺芳考上我就讀的高中。因學校離我們村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她外婆十分不放心,畢竟是頭一次一個人獨自在外,於是托我代為照應。誰也沒想到,我們這樣的關係竟然一直沿繼到大學畢業。
我知道她的話沒什麼惡意,隻是看不慣我這幾個月來的陰陽怪氣而已。平日的我永遠是那種淡淡的模樣,好似什麼都不關心,隻要別來煩我就成,別人愛做什麼與我有和相幹。俗話說的好,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我就是努力把這話發揮到極至的人。
有一次綺芳與我閑聊,問我:“你的同學很好玩呐,老是問我,我們關係怎麼會這麼好。”說完還一臉呐悶的樣子,讓我直想狂笑,卻不敢笑,差點悶出內傷。我怕她的手會往我身上招呼,你可別看她隻是個女孩子,手勁卻是大的出奇。
其實我多多少少知道她們好奇的原因。我靜她動,我冷漠她熱情;還有則是我懶惰,她勤快,她覺得世界充滿了愛,充滿了真誠,充滿了陽光;而我覺得世界則是介於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地帶,隻有冷漠與疏離。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兩種不同的極端,怎麼會湊在一起呢?至今我也沒想明白,更不用說別人了。
有時,我會問她,我們算是好朋友嗎?她給我的回應則是幾顆大大的白眼,隨即轉身走開。留我一人呆呆的站著,獨自苦苦瞑思。
七月的杭州像一隻巨大的火爐,不斷地向外冒著熱氣,蒸得人汗水淋漓,萬般難受,恨不得整天泡在水裏,以減酷暑之刑。
下班後回到家中,栽頭就往床上倒去。腳上的涼鞋也不知道被我踢到哪個角落裏去了,擰開電風扇就與周公下棋去了。
我是被鑽進鼻子的香味給喚醒的,睜開眼睛,對著正在忙碌的綺芳問道:“晚上吃什麼?我聞到有鹹肉和芹菜的香味。”
我是極怕熱的人,稍微一動便滿頭大汗,要我呆在廚房裏個把小時,那簡直會要了我的命。因此,平時我隻負責膳後工作,燒菜的事則由綺芳全權負責,幸虧綺芳也不介意。
“皮蛋鹹肉粥,鼻子還真靈,真懷疑你上輩子是作狗的。”我聳了聳肩,絲毫不以為意,誰叫我從小就對氣味特敏感呢。
頂著蓬鬆的腦袋,赤腳往衛生間走去,試圖把自己弄得清醒些。但從水管裏流出的水並沒有井水的沁涼,反而是溫溫熱熱,讓人極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