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娘看著李小花沉著堅定的眼神,不自覺點了點頭。之後,李小花每施一針,寶兒便慘叫一聲。屋內屋外的眾人聽了都覺得不禁覺得針是紮在自己身上的。
隨著李小花施針的進程結束,寶兒鼓脹的腹部已經恢複如常。
“娘親……好疼……” 寶兒轉醒,用略微沙啞喚了寶兒娘一聲。
寶兒娘上前抓住寶兒的手,帶著哭腔道:“娘親在這,娘親在這……沒事了,沒事了……”
“竟然……”一個夥計不自覺歎道。
李小花見寶兒醒了,於是收針。抹了抹頭上的薄汗,看著寶兒娘微笑道:“我開幾個方子,回去之後服下即可。”
“活了!” 人群有激動的聲音響起,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真是奇了!”
“那孩子眼看著就要踏入鬼門關了,又被拉回來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這大夫真是厲害啊!”
“活過來就好活過來就好啊!”
“誒,你們說,剛才的藥究竟是什麼?”
柳悅知聽到路人這句話,先是一愣,於是問一旁的小夥計:“她方才是如何醫治孩子的?”
小夥計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柳悅知微微皺眉,又問道:“藥方可否讓我借閱?”
小夥計搖了搖頭,攤手道:“我隻管煎藥,無從了解。”
“叨擾了。”柳悅知點頭道。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小花。
等寶兒母子千恩萬謝離開之後,李小花蹲下收拾盒子裏的銀針。柳悅知走上前猶豫了一番才問道:“你是如何……”
李小花停下手中動作看著柳悅知,等著她的後半句。
“你……用的是什麼藥?可否告知?”柳悅知硬著頭皮問完後,便後悔了。
她柳悅知這麼一問,不就間接承認了柳氏醫館不如人了嗎?不就連一個不知名的小醫館都不如了嗎?
李小花看著柳悅知別扭的樣子,心知大小姐有些放不下麵子,便低頭繼續收拾銀針,語氣像是述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信石啊。”
“信石?!” 柳悅知驚得睜大眼睛看著李小花,似乎在辨認此話的真偽。 不僅是柳悅知,聽到李小花說信石時,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心下越想越後怕。
“對。”李小花仍舊沒停下手中的動作。
“你怎麼敢?”柳悅知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李小花抬頭看著柳悅知有些蒼白的臉,緩緩道:“救人要緊。分什麼敢與不敢?”
“但是用信石一旦出了差錯……” 柳悅知不死心,想組織語言反駁李小花。
“信石雖毒,但取其強烈的腐蝕和攻毒拔毒之功,可化解寶兒脹腹之物,化解之後我便施針阻止毒性發作。此法雖然在柳小姐眼中想必是十分危險的,但於我,確是十分有把握的。總比見死不救強許多。”李小花淡淡道。
比見死不救強許多……柳悅知聽到這句,隻覺得呼吸一窒,啞口無言。
她輸了,輸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