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的一聲,唐丁一個激靈。
聽著像狼叫,唐丁循著聲音跟了過去。
月光中,下方的樹叢中,一隻狼正死死的咬住一隻鹿的脖頸,那隻鹿正對著唐丁,唐丁似乎看到它眼中不舍的眼淚。
唐丁不再猶豫,手中的鈍刀閃電飛出,一刀插在狼脖頸上。
不過被鈍刀加身的狼,並沒有鬆口,而是繼續死死的咬住鹿脖子,唐丁一躍而下,速度如鬼魅,到了狼鹿跟前,一下拔出鈍刀,噗哧的一股血噴了出來。
就在這狼血噴出的時候,它這才鬆了口,奮起餘力,朝唐丁咬來。
唐丁腳下一截,正好踢在狼的腰上,把這狼打著滾踢了出去。
狼俗說中有:銅頭鐵尾豆腐腰。
農村人都說砸不爛的狗頭,狗頭最硬。
這狼腰經過唐丁的一擊,再加上頭頸上被插入的一刀,這狼當時就斷了氣。
在鹿的脖子上有兩排深可見骨的牙印,正咕咕往外流血,不過這種流血並不是動脈的血,隻不過是因為傷口過深引起的。
打了一隻狼,唐丁總算是可以回去交差了。
“走吧!”唐丁拍拍鹿屁股,讓它趕緊走。
不過這隻鹿似乎認定唐丁對它有救命之恩,唐丁不走,它也沒走。
唐丁扛起這隻足有五六十斤的狼,另一隻手提著野雞和鈍刀,就往山下走。
被唐丁救了的鹿,見唐丁走了,它才轉身離去。
因為身上背了重物,對唐丁的速度略有影響,唐丁用了半個小時才回到自己準備借宿的那戶人家。
唐丁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家家戶戶都點起了油燈,不過山裏的天黑的都早。
山裏的人家淳樸,去菜園的軍軍爺爺回來了,聽說有人做客,本來做好了的飯,硬是沒有先吃。
見唐丁扛回來的狼和隨手放在地上的野雞,軍軍爺爺大吃一驚,“你這不是撿的吧?”
“嗯,算是撿的吧,這隻狼正咬在一隻鹿的脖子上不鬆口,讓我撿了個便宜。”
軍軍爺爺走到狼旁邊,提著油燈仔細看了看,“這不是狼,而是豺,跟狼長得差不多,但是比狼小一號。我們村裏也養雞,前些日子,總是丟雞,大家就都把雞圈起來,恐怕就是這隻豺幹的。”
山裏人養雞都散養,一共也沒有幾戶人家,而且天落黑,雞都會主動回窩。
“爺爺,咱們吃野雞?我想吃雞。”
軍軍爺爺奶奶被唐丁打的這隻狼吸引,但是軍軍卻被唐丁打的那隻野雞吸引,吆喝著要吃雞。
“你這孩子,別不懂事,這是你阿叔的。”
“別,別,我也正好饞肉了,要是不嫌晚,咱們就把這隻雞燉了吧,老人家收留我吃飯,我就很不意思了,這隻豺就送給老人家了。”
“不用,用不著。”雖然軍軍爺爺奶奶都說用不著,可是唐丁送東西的態度很是誠懇,老人最後還是收下了。
山裏的天黑的早,所以,現在並不晚,軍軍奶奶就開始燒水,給雞拔毛,切塊,下鍋。
野雞的味道燉起來非常香,但是燉起來時間卻很長。
趁著這段時間,軍軍爺爺把那隻豺也剝了皮,把皮上抹上鹽巴,準備晾幹。
唐丁看老人家剝皮手法幹淨利落,“老人家,你這手藝不錯啊?”
“嗬嗬,山裏人,一般都打獵,以前常在山裏轉悠,不過這幾年腿腳不靈便了,才沒法去,要不然孩子想吃個野味還是不難的。”
“哦,老人家還是個好獵手。”
“嘿嘿,好獵手談不上,山裏人都時常去打個獵,不過這些年管理嚴了,不讓隨便打了。”
“雞好了,洗洗手可以吃飯了。”軍軍奶奶在灶台前吆喝。
吃飯時候,軍軍爺爺還特意拿出他的大桶白酒,跟唐丁喝了幾杯。軍軍則歡喜的啃著香噴噴的野雞肉。
“對了,小唐,剛剛你沒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把東廂房給你收拾好了。”
“好的,謝謝老人家。”
“軍軍,好吃嗎?”
“嗯,好吃,上次我吃肉還是過年我爸媽回來那時候。要是爸爸媽媽在家,他們也能吃到這野雞肉了。”
“好吃就多吃點。”唐丁摸摸軍軍的頭。
“小夥子,你也吃。”
山裏人有山裏人特有的熱情好客,不像城裏人一樣互相防備著彼此,這讓唐丁感到溫暖,但是唐丁卻在軍軍爺爺奶奶臉上看到了隱藏在眼底的痛苦。
“老人家,你們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嗎?不如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