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丁的分析,贏得了行慕柳崇拜的目光,她心裏想的正是為什麼洪安江在宴席結束後,親自送他們出來,但是卻沒派車送兩人回來。
以洪安江的眼力,他不可能沒看到兩人是走路來的。就算沒看到,也應該想到,兩人昨天初來乍到,肯定車不是那麼方便。
白天還好說,出租車到處都是,但是夜晚,像洪家的這個別墅區,車肯定特別少,他不可能想不到兩人的交通問題。
“對了,你感覺今天襲擊的人是誰?”
行慕柳的這個問題,幾乎不用去想,唐丁也能猜出來,“我到廣川來,隻得罪過一個人,不是他還能是誰?”
行慕柳想的比唐丁更多一些,“不,你得罪過兩人。”
“還有誰?”唐丁實在沒想出來自己除了金華外,還得罪過誰。
行慕柳並沒有直接回答唐丁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說道,“還有一點,洪安江今天剛當上洪氏的董事長,應該忙的腳不沾地才對,但是我怎麼感覺洪安江好像對你的關照特別多?”
行慕柳這次她沒用唐丁去猜,而是直接往下說,“有沒有可能是洪安江明知你跟金華結怨,所以他故意跟你顯得親熱。又故意透出風給弟弟洪安河說是你賣給他的翡翠,才助他登上董事長之位。他肯定知道金華跟洪安河是好朋友,所以洪安河和金華都有嫌疑,不過我更傾向於是兩人合謀的。”
唐丁跟兩隻藏獒都交流過思想,但是藏獒卻不會告訴唐丁自己的主人叫什麼,隻會跟他傳遞一個消息:他們是受主人指使來撕咬唐丁的。
受到行慕柳的啟發,唐丁也思路大開。
金華跟洪安江的確有很大可能是合謀來做這件事,因為他們遇到了兩撥危機,一是藏獒,另一撥是十幾個古惑仔。
這兩撥危機,如果是一般人,都沒有躲過去的可能。
如果這事真是兩人所做的,那這對富二代明顯是被人當了槍使。
那麼問題來了,設計這次陰謀的人,一定是得到好處最大的人,因為誰都不會沒有好處無緣無故的算計人,還冒這麼大的風險。
很明顯,洪安江在事件中會得到的利益最大。
對洪安江來說,這是一箭雙雕的計策。首先讓弟弟跟唐丁結了仇,隔絕了弟弟跟唐丁合作的可能,穩固了自己洪氏珠寶董事長的地位。
其次,如果這事成了,唐丁受了重傷,在人生地不熟的廣川,洪安江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忽悠唐丁以低價賣出手中的翡翠。
如果這事不成,洪安江也沒有任何損失。
但是,弟弟洪安河一旦派人對付唐丁,那他就有把柄抓到了自己手裏。這事以後事發,也跟洪安江沒關係。沒有事發更好,有了弟弟把柄的洪安江,洪氏珠寶就會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了。
唐丁和行慕柳都是智慧高絕的人,她們一旦開始認真分析一件事、一個人,就能把這件事分析的透透徹徹,把這人做事的前因後果分析的徹徹底底。
最後連帶著洪家老爺子洪天德都進入兩人分析的視線。
不論是洪天德跟眾人說的話,還是在書房單獨跟他倆說的話,都讓他們分析出了洪天德的假仁假義。
說什麼怕眾人破費不提前告知生日,其實是放長線釣大魚,好讓眾人覺得不好意思,以便答應他照拂洪家新董事長洪安江的請求。
生意場上,一個朋友遠比一件禮物要重要的多。
還有在書房跟唐丁的談話,話裏話外都想讓以高姿態俯視唐丁,讓人以為把翡翠賣給洪氏,是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一樣。
相同的是,一家人都是假仁假義之輩。
不同的是洪天德的假仁假義明目張膽,而洪安江的假仁假義則更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