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唐琛——他跟甯願居然在他房間裏找到了藏匿著的“精純四號”。這一意外發現,又是否跟這件槍襲事件有什麼內在聯係呢?若是假設——這一切事情的起源與發生根本,都是那個唐琛所引來的亂子的話,那麼在那天,那夥槍手又為什麼大都瞄準甯願才開槍呢?!
殷銳剛剛就已經有所明了,現在更是可以相當肯定——那夥柬埔寨的“黑市殺手”,絕對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全數“嚴懲”了。
——這對於在黑道環境裏長大的他來說,如此簡單的“失手必死”的規矩,他又怎會不熟悉?!說來——他也是曾對一些“故意搞砸任務”的手下,做出過如此懲罰的,不是嗎?!
殷銳的雙眼此刻忽地幽深一暗。心裏止不住泛著琢磨——
如此綜合一切看來,這個“槍襲事件”的幕後黑手,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對付的呢——他不用自己的“人馬”,而是以高價雇傭“黑市槍手”,殺人不成便又將全數的槍手殺死滅口——
真是個內心縝密計劃周全的人嗬——
始終隱於暗處,所有一切又都部署得如此滴水不漏,讓人無從查證。
此時殷銳的眼神驀然一凜,唇角卻是輕緩微揚,臉上浮現如此一抹充滿玩味與危險的笑。
——既然據目前情況看來,那個人是明顯衝著甯願——他的女人來的,那麼毫無疑問,這便也就是跟他殷銳結下了梁子!!
而他從來都是喜歡“挑戰”與“刺激”的。對於這個至今仍未現身的“敵人”,他真是感到了十足的興趣!!
殷銳如此想著,微一眯眼,眼裏的那絲玩味笑意忽地便覆上了一抹濃厚的暴戾之色。他再次狠吸一口香煙,然後略微的低下眼,濃密的睫毛頓時掩住了他那雙精光湧現的瞳眸。
“銳爺,還有一件事——”此刻,洛印突然又開口,迎著殷銳那緩慢抬起的臉,清楚的報告道,“一大早的老爺子就打了電話過來,向我詢問您的歸期。”
“哦——?是嗎?”殷銳聽聞此訊,忽地一笑。
“他要我將您的‘準確歸期’報告給他。”洛印又補上一句,且特地將那四個字加重了語氣。
“那你是怎麼應付他的?”殷銳如此問著,臉上的玩味笑意明顯再次浮現。
“實話實說。告訴他您還沒有訂下‘歸期’。”洛印如實相報。
“那麼我猜——老爺子在詢問未果後,一定還囑托了你什麼吧——”殷銳又笑問道,隻是這次,他臉上已然不僅僅是“浮現著”笑容了,而是完全十足明晃晃的“蕩漾著”。笑得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
“是的。他要我務必明確傳達給您一句話——您放著新婚嬌妻不管不顧,隻身在外胡亂遊蕩,實在有夠‘不地道’——”
洛印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真是除了嚴肅與恭敬以外,別無其它。認真得有些令人感到哭笑不得。而這一點,也正是殷銳最願意拿來當做笑料揶揄他的地方。
他常常開玩笑的形容洛印——說就算是世界上最逗樂的笑話,隻要是放在了洛印的嘴裏,就都會變成最最嚴肅枯燥的“敘述式”。
還有什麼——如果奧斯卡頒獎禮上設有“最佳麵部僵硬獎”與“最佳木訥獎”,那麼毫無疑問,洛印將會“永拔頭籌”。
麵對於如此調侃,不知是因為礙於殷銳的身份,還是因為本就覺著無所謂。洛印始終不置可否,也一直猶如一個機器人般的——繼續將“僵硬”與“木訥”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