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琰兒說他們的關係,她的話語中有著那麼深的無奈。丁凡明白了,琰兒是愛著他的,隻是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罷了。

丁凡的手跨過桌子,抓住了琰兒放在桌麵上的手,道:“琰兒,跟我結婚吧,把這些都忘記了。我會給你幸福的。”

琰兒微微吃驚著,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拿起筷子繼續吃飯:“以後再說吧。”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很不負責任,但是她找不出更好的回答了。

夜,已經很深了。

在大宅子二樓的大陽台上,一名穿著吊帶睡裙的女子依靠在陽台圍欄上,目光看著前麵的一片黑暗。她的心也是黑暗的,沒有一點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

夜已經深了,她不再是那十幾歲的小女孩,會蜷縮在大廳沙發上等著自己愛著的男人回家。她走近了房間,將那落地窗簾放了下來。

房間很大,她的目光落在了床頭那份文件上。那是她見到他的一個理由。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連見他都需要理由了。琰兒苦苦一笑,走向了大床。

將燈光調到微弱的淡紫色燈,躺在那帶著他的記憶的床上,琰兒再次看向了那份文件。

文件上,有字?琰兒一驚,馬上坐起身來,將那文件拿在手中,側對著燈光仔細盯著那文件第一頁上,很小的一行字。

上天沒有給我們留下後路,琰兒,嫁給他吧。

這是小的時候琰兒交哥哥玩的一個遊戲。用一張紙鋪在另一張紙上寫字,那麼第二張紙上就會留下寫字的痕跡。那樣的痕跡,隻有在微弱的光線下,側著光才能看到。

琰兒伸出手撫上那些字,唇角扯出了微笑。原來他早已經放棄了。他們之間的牽絆隻是她一個人是臆想。

琰兒輕聲說道:“好,哥,我嫁給他。隻因為,我愛你。”琰兒的一滴淚劃過了臉頰。

隻是琰兒不知道,歐陽拓會寫下這樣的話都是因為阿玉的一番話。阿玉已經嫁為人婦,過上了幸福的日子了。前幾天看到了在酒吧中一個人喝著悶酒的歐陽拓,上前打聲招呼。歐陽拓就問她:“相愛很痛苦怎麼辦?”

阿玉回答道:“既然愛得那麼苦,那就放手吧。她會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給她一個家,一群孩子,一份幸福。這些,既然你給不了,就別拖著人家,讓人家陪你一起痛苦啊。”

一起痛苦?當初他們一起下地獄的承諾換來了什麼?用槍指著彼此的額?那麼一起痛苦又算什麼?還不如放手吧,就算痛苦,也讓他一個人承當就好。

所以,他在簽下那文件的時候,也用紙擋在文件首頁上,寫下了那句話。他知道琰兒睡覺的時候,都開夜燈的,他知道,琰兒會看到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