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書一聽,哪裏還有什麼睡意,幾乎是一瞬間從床上彈起:“你坐好,我馬上收拾東西。”
因為現在距離唐糖預產期還有兩個星期,兩人也才剛剛從國外回來,之前準備的東西尚未來得及打包。不過幸好兩人在國內的時候早早就買了很多東西,也分門別類擺放得很整齊。
十分鍾不到,顧知書就將東西收拾好了。回到臥室,看到唐糖正蜷縮在床上,忍耐著又一波的陣痛,單薄的睡衣都被汗水打濕了。
顧知書心疼不已,過去將唐糖抱在懷裏,騰出一手拿上待產包就去車庫取了車。
上了車,將唐糖溫柔小心地放到座位上,顧知書一邊開車一邊打了傅南的電話:“我是顧知書,馬上起來幫我安排最好的產科接生隊伍,唐糖準備生了,我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也不管剛剛從睡夢中被打攪起來的傅南哇哇的抗議聲,顧知書講完,一下就掛斷了電話,一邊和唐糖說著話分散唐糖注意力一邊開車飛奔到醫院。
到了醫院,明明心裏清楚現在唐糖的情況非常正常,就算找醫生也沒用,但是即便如此,顧知書還是一個公主抱將唐糖抱進了醫院婦產科,唐糖陣痛過後清醒過來,立刻鬧了個大紅臉。
現在是半夜三更,醫院裏麵人卻還是絡繹不絕,值班的醫生看見顧知書從來沒有過的慌張模樣,一個個忍不住目瞪口呆。
他們這是大半夜做夢出現幻覺了嗎?
不管眾人怎麼想,顧知書趕到婦產科,傅南已經在那裏等著了,他家就在醫院邊上罷了。
傅南看到顧知書的模樣,誇張地歎了一口氣:“才剛剛陣痛開始而已,你自己是醫生難道不知道這樣起碼得好幾個小時才生?你著急個什麼勁啊!”
唐糖新一輪的陣痛又開始了,窩在顧知書懷裏緊咬牙關,為了不讓再添加顧知書的慌張,極力克製著。顧知書看到這樣的唐糖,哪裏還有興致應付傅南的調侃。
冷著臉,顧知書看向唐糖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看向傅南的卻是淩厲得好像刀子一樣:“廢話怎麼那麼多,帶我們去病房。”
傅南一邊哀嚎交友不慎,一邊在顧知書的淫威之下帶著兩人往裏麵走去。
產科裏麵待產的孕婦非常多,甚至連走廊都擺滿了床位,畢竟這家醫院是國內知名的,就算是睡走廊,大家也願意往裏麵擠。女人生產就是走鬼門關,找家好一點的醫院也是為自己爭取活著的籌碼。
當然,傅南可沒那個膽子讓唐糖一視同仁睡走廊,除非他不想活了。所以,一接到電話,他就利用職務之便硬是給唐糖整出了一間病房來。
帶兩人走到病房,傅南一邊看著顧知書小心翼翼地將唐糖放到病床上,一邊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抱歉啊,因為時間急迫,我也隻能弄出這間兩個人的病房來了,畢竟獨間病房也就那幾間,住著的都是大出血,還沒從鬼門關上回來的,我總不可能將人趕走。”
顧知書點點頭表示理解,看到唐糖已經陣痛過去,整個人麵色開始紅潤之後,才有心情賞給傅南一個好臉色:“謝謝,麻煩了。”
傅南一副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耍寶道:“你這小子今天這是第一句人話啊!”
顧知書懶得理會他,背過身一邊給唐糖整理待產包一邊泰然自若地指揮傅南:“還耍什麼寶,快安排給唐糖做檢查!”
“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啊,不對,好像你也是。”傅南撓撓一頭亂糟糟起來後還沒來得及梳理的頭發,喃喃自語地走了。
傅南出去一會兒,手上就拿了很多儀器回來,身後還跟著顯然也是被硬拽起來,臉上還帶著起床氣的喬萌,傅南斜了顧知書一眼:“男士回避。”
說著,嘩啦一聲就將唐糖床上的床簾拉上,將顧知書和自己隔開在外麵,隻讓喬萌進了去。
“喂喂,分享一下,這種準爸爸的感覺是什麼感覺?”傅南擠眉弄眼地推推顧知書,心裏突然有些羨慕了,也不知道萌丫頭願不願意也造一個,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
顧知書皺皺眉,以前看人家帶老婆來生產那副神經質的模樣他還有些無語,現在自己卻比他們還有過而無不及。
“哪裏能想到小的的事情,就是擔心大的了。”顧知書搖搖頭,眼睛不自覺還是看向唐糖的方向,即使有床簾擋著什麼也看不見。
他說的是真心話,他以前還覺得孩子越多越好,但是現在,突然就再也不願意讓唐糖受這種罪了。
喬萌檢查完,拉開床簾走了出來,笑著道:“大人小孩情況都很好,不過起碼到明天下午才能生,現在宮口都沒開呢。”
這麼說,唐糖起碼還得痛個十幾個小時,唐糖雖然覺得寧願暈倒了事,但是為了孩子,她忍了。反觀顧知書就沒想得那麼開了,眼睛裏麵的甚至露出凶光來。
“得得,別這樣看我,哪個生小孩不這樣?”傅南拉著喬萌就撤退:“實在受不了可以叫我們過來打無痛,我和喬萌會一直守在這裏觀察情況的,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