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國立寫給許芸的信,像是一個交代一個懺悔,他不想有任何的遺憾。
唐糖沒有告訴他,她來美國以後住在哪裏,他也不會去問,大家都避開這個話題,因為他知道唐糖住在她媽媽家,所以他避開張媛和唐甜甜寫了這封信,想讓唐糖交給她媽媽許芸。
唐糖看著唐國立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封信來,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唐國立把信遞給她,用手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表情,讓她不要說話。
唐糖接過信,信的外麵寫著“許芸親啟”四個字。
看到這唐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唐國立,眼神裏都是驚異和不解。
“唐糖,幫我把這個交給你媽媽,一定……要交給她。”
“爸,這是……?你為什麼不親自跟她說呢!”
也許是兩人說話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後麵的唐甜甜悠悠轉醒,嘴裏無意識的開始哼唧著,這讓唐糖和唐國立一驚。
唐國立連聲讓唐糖把信收好,唐糖也不想讓她這個妹妹知道這事兒,把信收了起來。
唐甜甜醒來,發現唐糖已經來了,坐在唐國立的床邊,眼裏的驚訝一瞬而過,不過也隻是極短的時間,隨即給唐糖投以了鄙夷的白眼,驕傲的哼了一聲。
“你還知道來啊,唐糖大小姐,我還以為你已經不要咱爸了呢!”
唐糖選擇無視她這話,因為她隻要一回答,不管是什麼回答,她和唐甜甜隻能是越扯越遠亂成一團,永遠誰都說不贏誰,後來唐糖學會了無視唐甜甜。
因為她漸漸發現唐甜甜也隻有一張嘴而已,她也做不出什麼實際行動,隻要你無視她,她自己就會更氣。
“爸,我給你削個蘋果。”
唐糖從果籃裏拿出一個又紅又大的蘋果,拿著小刀就開始削,雖然最後削出來的成果是一個坑坑窪窪少了二兩肉的蘋果,但是唐國立還是笑著在唐糖麵前吃的一點不剩,隻剩下一個瘦幹核。
唐糖在醫院裏待到下午,就準備離開,因為她想早點回去,可以多陪陪許芸,還可以完成唐國立給她的任務,把信交給許芸。
要是順利說不定還可以勸這她明天跟著一起來,明天晚上之後就禁止探視了,後天一早就要進手術室。
跟唐國立道了別,在唐甜甜有些怨氣的注視下,唐糖還是先離開了病房。
其實她很想去問問醫生父親的病情,可想到自己蹩腳的英文,她還是想算了,免得自取其辱更加難看。
坐在回別墅的車上,唐糖都在想這事兒。
突然她想到了顧知書,或許可以叫他幫忙,他聽醫生說了翻譯給她不就可以了。
唐糖本來隻是想打個電話要顧知書幫忙翻譯一下醫生說的話,順便跟他聊聊其他的隨便什麼事。
結果在路上一個小時的車程,她足足跟顧知書聊了一個小時,在下車的時候還意猶未盡,貼在耳邊的手機都已經發燙,才依依不舍的掛掉。
其實除了最開始他們聊了正事,後麵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煲電話粥,畢竟新婚夫妻又極少分開,兩人都有一大堆的話要說,聊了這通電話唐糖反而更想顧知書了。
隻是……
她今天回來以後害喜的症狀實在是有點厲害,這才一點的工夫,就已經吐了幾個來回,許芸看了也特別心疼可是這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曆的。
“哦對了!我今天特意給你出去買了幾種特別酸,特別酸的梅幹,要不要嚐嚐?”
本來躺在沙發上已經有些虛脫無精打采的唐糖,聽了媽媽許芸這句話頓時就有了精神,眼神開始放光,可能真的是因為懷孕的關係,以前不太愛的酸味現在想起來都是滿滿的垂涎,她現在覺得越酸越有勁兒。
“要!媽你真的太懂我了,快快我要吃。”
唐糖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躺在沙發上抖著腿撒嬌。
許芸把幾種梅子混在一個大罐子裏,給唐糖抱在懷裏吃,唐糖吃的特別開心。
突然想起了今天病房裏,父親交代的事情,那封信……
唐糖看向坐在一旁的母親許芸,悄悄從包裏拿出了那封信,遞到她麵前。
這封信,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出現許芸的麵前,上麵的字跡居然這麼多年都沒有變,她一眼就能認出來,她幾乎是立刻就掉過頭看著唐糖,卻一言不發的隻是看著唐糖,也沒有接過那封信。
“媽,看看吧!也許……也可能……,這是他給你的最後一封信,我想裏麵應該有特別多他這麼多年想給你說的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最後一封信,平白無故的給我寫什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