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陽明白了,微微垂下腦袋,苦澀的笑笑,沒有接話。
隻聽唐糖接著道:“並不是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顧知書讓我心動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周身縈繞的那種溫柔的氣質。”
“和我一樣的氣質嗎?”楊晨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半開玩笑的接話。
唐糖又是一愣,尷尬的笑笑,搖頭:“不是。”她說著,轉瞬又陷入了冥思。
半晌才接著對楊晨陽道:“你的確很溫柔,但是你的溫柔裏夾雜著一點惡趣和稚嫩。其實你並非真的是一個溫柔的人,你隻是習慣了溫柔而已。”
唐糖的目光落在楊晨陽身上,將他打量一番後,捏著下巴道:“其實我覺得你的性子不應該是溫柔的,你實質上應該有點驕傲,有點自負,還有點不穩重。”
“唐糖……”楊晨陽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樣剖析我的真性子,真的好嗎?”
唐糖抓了抓耳朵,尷尬的道:“我錯了,我閉嘴了。”
楊晨陽卻湊過去,捏了捏她的臉,“好啦好啦,我不怪你。其實你說的也許沒錯!不過不可否認我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隻是,我溫柔的方式和顧知書不太一樣而已。”
這點唐糖倒是讚同的,顧知書從骨子裏看就是一個溫柔的人。溫文儒雅,知書達理……也許這些詞不該用在他的身上,但是唐糖又覺得這些詞很適合他。
“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該趕去片場了。”楊晨陽一邊說著,一邊抓起床頭櫃上的鴨舌帽戴上,爾後又帶上墨鏡,將自己全副偽裝起來。
臨出門時,他站住了腳,回身對唐糖道:“顧知書卻和你的住址以上談你的傷情去了,相信很快就回來了。”
唐糖點了點頭,朝他擺了擺手:“你快去拍戲吧!拜拜!”
楊晨陽笑笑,推門出去,離開了。
病房裏頓時隻剩下唐糖一個人,她安靜的坐在病床上,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景物。不過一會兒,病房的門便被人推開了。
顧知書走進,瞥見糖糖正坐著,不由蹙了蹙眉:“楊晨陽走了?”
唐糖點頭:“他給我買了早餐過來,你要不要吃點?”
“我不餓,你趕緊吃吧!”顧知書走到床邊坐下,目光溫潤的看著唐糖。
唐糖眨了眨眼,略微俏皮的一笑:“那你喂我!”
顧知書微微一愣,片刻後才端起床頭櫃上的粥,一勺一勺的喂唐糖。唐糖有時候很小孩子氣,特別是生病的時候。但是顧知書喜歡,喜歡她偶爾小孩子氣的樣子。亦或者,無論唐糖什麼樣,她都是喜歡的。
“對了,我剛才去見過你的主治醫生了。一周後你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跟我回黔城吧!”
聽顧知書這麼一說,唐糖一邊蠕動嘴巴,一邊飛速的思考。等把粥咽下去後,她才道:“那我在美國的工作怎麼辦?”
她時時刻刻都記著來美國到底是幹什麼的,雖然車禍耽擱了,等傷好了肯定還要回去繼續工作的。
誰知顧知書卻道:“你工作那邊,我已經跟王導說過了。他給你放一個月的傷假,讓你修養好再過來。”
唐糖一愣,咽了口唾沫:“老公,你怎麼辦到的?”
王曼向來是一個嚴肅的人,很少有人能在他那裏請假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月那麼多!
顧知書卻是笑笑,抬手捏了捏她的俏鼻:“笨蛋,這世上沒有老公辦不到的事。”
唐糖呆了呆,爾後笑了,笑容裏滿滿都是幸福。
就在他們兩人你儂我儂之時,病房的門忽然被撞開了,一道暴風一般的身影刮到了唐糖床前。
“親愛的,你沒事吧!我來遲了,抱歉抱歉!”
唐糖和顧知書皆是一愣,看著一臉蒼茫的陸蔓,兩人半晌才回過神來。
陸蔓略略喘了口粗氣,看見顧知書的時候,她愣了愣,爾後怒從心生。隻見陸蔓揚手一抓,便揪住了顧知書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麵前。
“顧渣渣!你怎麼有臉來這兒的?可別告訴我你是來探望我們家糖糖的,我告訴你!我們家糖糖會堅挺的活著,你等著接她的離婚協議書吧!哼!”
陸蔓揪著顧知書便是一頓好說,顧知書呆愣當場,唐糖則是哭笑不得。
“糖糖,我剛才說的聽見了嗎?離婚協議書啊,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最好的律師,他要是不簽,咱們就打官司,讓他輸得連內褲都不剩!”陸蔓說得豪情萬丈,轉而又溫柔的將唐糖上上下下一番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