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們很忙,我拖安安聯係了幾個駐唱歌手,和兩班啥埋汰說啥的二人轉演員,分批在啤酒廣場進行演出,效果不能說沒有,而且還很大。
首先就是一幫遛彎的老頭老太太瘋了,他們對我們霸占這個民族舞場地十分不滿,天天整兩個大音響,在旁邊放著最炫民族風。老仙天天聽這個曲兒,聽的非常糟心,發誓要找個機會給那幾個破音響電線絞了。
而我則是挺喜歡的,這幫老年人在我們旁邊跳自編自導的民族舞,還是挺熱鬧的,起碼這裏瞅著越來越像休閑避暑的好地方。
生意依舊在賠錢,但越來賠的越少,照這個趨勢,再有一個星期,大家都知道了這個地方以後,就有盈利的可能。
既然攤子支起來,那就要整點人來幹活了,因為這幫B一個比一個懶。老仙說他是企業CFO,沒有花錢的事兒,就別麻煩他,整天一有點時間就和笑笑膩歪,根本不幹正事兒。
而門門和李水水扯犢子一個頂倆,幹活的事兒想都別想,避.孕.套讓人扔嘴上,都懶得罵一句,也不扔,直接就吃了。
“哎,南南,這幾個B又打鬥地主呢!”寧海這人我算知道了,他就愛打小報告,而且專門衝我打。
“你跟我說有啥用,我一個人也幹不過他們幾個!”我閑著實在無聊,自己焊了個烤箱,整了個邊邊角角的小地方,支起了一個烤魷魚的攤子,你別說,還真挺火。
“……問題是,這天天一到晚上收攤,咱們得點剩下的啤酒,還得幫業主把工具收起來,就他媽光咱倆幹,胯骨不累碎了啊?”寧海特愛吃我烤的魷魚,平均二十分鍾一串,完了吃完也不給錢,抹抹嘴還得說一聲:“烤的有點鹹……”
“雇兩個人唄!”我看著寧海詢問道。
“雇人啊?我還真有個人選!”老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邊,跟幽靈似的說了一句。
“……你不給你媽舔腳丫子呢麼?咋這麼有空呢?”我斜眼問道。
“笑笑今天洗腳了……“
“嗬嗬,給你嘴放個節假日唄?”寧海老不正經的說道。
“……滾一邊子去!”老仙煩躁的說道。
“哎,你手裏真有人能幹啊?咱這活可有點累,而且開的也不多,一個月九百!”我就像一個剝削奴隸勞動力的地主,不是一般的扣。
“九百有點少吧?”
“但你得這麼想,咱這兒啤酒管夠,還能白吃魷魚,其實挺合適的!”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都是農村的小孩,錢少點倒沒事兒,但你得給整個地方住啊!”
“……那不現成的麼?就在那兒住唄!”我指著遠處訂做的大鐵皮房子,齜牙說道。
“你他媽還能再黃世仁點麼!那他媽放貨的地方,一到晚上全是蚊子和耗子,還不通風,夏天熱死,冬天凍死!操!“老仙也吃了個魷魚,但吃法頗為特別,不咬,隻舔,跟吃棒棒糖似的。我看著他的這個吃法,暗罵紅顏禍水,一個娘們,可以改變多少個男人的生活習慣,汗……
“租房子太貴了,先將就一段吧,過一段我給服務員租個房子!”我隨口說了一句。
“那行,我給他打個電話!”老仙無奈隻能答應,要不過兩天就得他自己幹活了。
“我這兒也有一個,也是農村的,明兒我叫他過來!”寧海也插了一句。
……
第二天,晚上六點多。
我在啤酒廣場的鐵皮房子裏,麵試了兩個小夥子。
一個叫張奔。
一個叫胡圓圓。
“多大了?”我衝著一腦袋羊毛卷,身材有些瘦弱,而且一直低著頭的張奔問道。
“二屎……”張奔依舊很羞澀,不敢抬頭,一直扣著指甲,說話還帶點口音。
“二十??”我翻譯了半天,出言問道。
“嗯哪!”
“你都會幹啥啊?”
“刨地!打苞米棒子,扒黃豆粒子,要是有地壟溝,我還會鏟地!”張奔如實回答。
“……呃……咱們是現代化企業,沒有你說的那些活,幹點搬貨送貨的事兒,能幹不?”我有點崩潰的問道。
“你教我,我就能幹!”
“不錯,這孩子傻的實誠,可以忽悠!”老仙喝著茶水,趴在我耳邊陰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