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勇媳婦就是受到極度驚嚇,短暫昏厥,身體並無大礙。
但她轉醒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抓著霍勇的褲腿子,苦苦哀求的說道:“勇……我求你了……求求你了,咱家不缺錢了……你別折騰了……你知道的,我懷這次孕有多難……孩子要是出點意外,我還能活麼!”
霍勇嘴角肌肉抖動,看著跪在地上的媳婦,一時間不知道說啥好。
“勇,你還沒看出來麼?那個向南就是個小混子,做事兒不計後果的,跟你碰到的那些人不一樣!他弄的啤酒廣場,都不知道在外麵借了多少錢……你惹急他,他給崩陸濤那個亡命徒叫回來怎麼辦??……你去跟他玩命麼?”霍勇媳婦的每一個字,都敲在霍勇的心髒上。
“你起來,我心裏有數!今天晚上,你帶孩子回媽那兒住!我給家裏收拾一下!”霍勇站在原地,伸手拉了一把媳婦,喘著粗氣說道。
半個小時以後,霍勇媳婦臉上的淚痕還未幹涸,就抱著孩子走了,又過了一會,高英丸和麻杆來了。
客廳沙發上,麻杆瞪著幾乎占了半張臉的眼珠子,咬牙切齒的說道:“這B崽子挺狠呐!哥,這事兒你別管我,我整整他!”
高英丸單手托著肉嘟嘟的下巴,眼睛看著霍勇,腳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麻杆。
“你Jb踢我幹啥??”麻臉扭頭看著高英丸罵道。
“唉,這個傻B!”高英丸扶額無語。
“小胖,明天你把停在向南那兒的車整走吧!”霍勇低頭直愣愣得抽著煙說道。
終於,他選擇了妥協,但不是妥協我,而是妥協了剛剛圓滿的家庭。
“哥,啥意思?就這麼算了??你那個哈士奇養了六七年,說句難聽的,你對它比對我都好!它讓人整死了,你不心疼??”麻杆不可思議的愣了一下,一句無比粗鄙且腦殘的話,卻透出了許多讓人哭笑不得的真理。
你對狗,比對我都好。
但是狗死了,你沒管,那他媽有一天我死了,你能管麼??
麻杆是個直性子,他話裏的潛台詞,其實就是這兩句,不過此時腦袋亂糟糟的霍勇,根本沒認真聽,隻是煩躁的擺了擺手說道:“按我說的做,這事兒我不想說第二遍了!行了,你倆回去吧,我收拾收拾屋子!”
“操!”
麻杆罵了一句,抬屁股走了,高英丸也沒多說啥,拍了拍霍勇的肩膀,也跟著麻杆走了。
幾分鍾以後,一胖一瘦漫步在霍勇家的小區裏。
“我我就不明白了!這麼多人都整了,勇哥為啥這回就縮縮了!”麻杆還在碎碎念著。
“等你有一天開上霸道,住上這樣的小區,你他媽也縮縮!明白不?”高英丸皺眉罵了一句,背著手,加快了步伐,不屑再跟麻杆扯下去。
……
另一頭,我遣散了老仙等人,自己一邊抽著煙,一邊蹲在鐵路街街口位置等待著,這兒的旁邊就是李浩家。
等了能有二十分鍾,李浩騎著摩托回來了,他走下車的時候,我抬頭看著他,他的表情有點不自然。
“辦完了?”我問了一句。
“嗯!”李浩點了點頭。
“那就好!”我站起來說了一句,遞給他根煙,繼續說道:“咱倆溜達溜達?”
“走唄!”李浩點了點頭。
幹淨寬敞的油板路上,我和李浩並肩走著,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過後,李浩低頭說了一句:“你讓我整死的那個狗,死的時候基本沒怎麼叫,就那麼看著我……”
“浩子,有一種人是挨兩個嘴巴子的量,你要心軟,抬手隻抽他一個,那還不如不抽呢,因為這會起反作用!之所以弄死霍勇的狗,是因為我不想有一天,真走到,弄死他姑娘的地步!”我聲音沙啞的回了一句。
“你想過弄他姑娘?”李浩聽到我的話,扭頭看向了我,眼神是那樣的明亮。
“……凡事有因果,到目前為止,我從沒主動招惹過霍勇!所以我和他能走到哪步,是他決定的!”我沒直視李浩的問題,有點答非所問的說道。
李浩盯了我幾秒,再次低下頭說道:“回來的路上我在想,今天你讓我殺的是狗,明天要是讓我殺人,我怎麼辦?去不去?”
我頓時沉默。
“南南!那三萬塊錢算我借你的吧……啥時候有啥時候還我……”李浩咬著牙,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說道。
李浩的意思很明顯,剩下的路,他不想跟我們一起往下走了,他要退出。
“行!”我沒再挽留,點頭答應了一聲。
“但咱還是朋友,哥們!”李浩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