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昭王十五年,楚麟以錦渚狼狽勾結,誅滅逆賊之名起兵討伐錦國,錦國滅亡.至此,除了榮國,普天之下已莫非王土。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展翼山莊的生意受戰火影響,一落千丈。她與楚麟之間的過節,雖然已有十幾年不曾被人提起,卻終究到了無法逃避的這一天。
笛昭王十六年,展伊奉詔入帝都麵聖,所有人都以為展伊此去凶多吉少,恐怕是有去無回。誰成想,五個時辰以後,展伊竟然捧著昭王禦賜的“皇商”牌匾安然無恙地走出紫霄殿。
有了“皇商”這塊金字招牌,展翼山莊的生意又如逢春枯木,燎原星火,勢頭銳不可擋。
所有人都詫異展伊究竟用了什麼方法令威嚴赫赫的昭王也對其網開一麵,不計較當年展伊冒犯鳳體之仇。有人猜測展伊武功蓋世,定是大鬧了王宮,逼得昭王就範,有人說展伊俊美無雙,其實是男扮女裝,昭王雖然貴為九五之尊,也終是難過美人關,還有人說展伊乃天降福星,昭王怕觸怒天威,終是放過她性命。街頭巷尾眾說紛紜,卻都是道聽途說,空穴來風。
展伊捧了牌匾上了馬車,顧君玘,柳彥初兩位夫君早已等候在車上。
“……你若再不出來,我們便殺進去救人……”顧君玘緊張地看看展伊,確定她完好無損,方才放了心。柳彥初連忙將準備好的熱毛巾遞給展伊,靜靜地看她擦完臉,悠閑地倒在軟塌上,終於鬆了口氣。
“你們不必擔心,楚麟是心懷天下之人,在她眼裏,一個幽炅宮比十個我都值錢!……隻是幽炅宮是你們幾十年的心血,為了我就這樣解散了,真是可惜……”展伊拉住他們的手,為了她一人,他們犧牲地太多太重了。
“你胡說什麼?……沒有你,我們活著也沒多大意思……”
“可我知道你們心裏終究是心疼,不為別的,幽炅宮的老老少少與你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你怕楚麟會對他們不利,對不起顧不殤,是不是?”展伊望著顧君玘,一字一句道。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顧君玘神色黯然,他終究要辜負了母親,楚麟視幽炅宮為大患,難免不連根鏟除,可若是不放,隻怕激烈的衝突在所難免,到時死的人更多,難道就是保存了幽炅宮?
“你們倆放心,楚麟這塊皇商的牌子我也不是白拿的,以後咱們展翼山莊的生意越做越大,難免要多找些人手幫忙,幽炅宮住不下去了,還有我展翼山莊,你問問大夥,願意安安分分過日子,不再刀頭舔血的兄弟姐妹都可入展翼山莊,想自立門戶的,我們發給遣散費!”
顧君玘,柳彥初兩人一聽,均是驚喜不已,想不到展伊早已替他倆想好了打算。
“你既然早有對策,為何不早說……害我們白白擔心這幾天?”顧君玘此刻真心為展伊這個妻子驕傲,誰說女子就得封侯拜相,躋身仕途。在這樣的亂世,她不僅能護得她一家大小平安無憂,還能保全幽炅宮眾人的安危,柳彥初也欣喜地望著展伊,滿心滿眼的柔情和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