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嚴冷笑起來:“張副將,王先生是我的客人,你這樣未免也太無禮了,還不快將人放下來?”
張合聽言皺眉,硬聲道:“楊大人,先生是將軍的貴客,我今日一定要帶走的!”
“張副將這要與我為敵!”楊嚴眉目肅穆隱含霜雪。
“楊大人這是要與將軍為敵?通城不大,軍營離楊府更是近在咫尺,楊大人可要三思而行!”張合語氣凝重,態度一步不讓!
膽敢威脅他?楊嚴看著狗仗人勢的張合,切齒道:“本官再說一次,將人放下!”
隨著這句話落,圍在四周的府兵又逼近了一步,泛著寒光的刀劍齊齊對準了張合。
“恕難從命!”說著,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氣氛徹底冷凝下來。
恰在此時,一聲不和諧的幹嘔聲響起。
肩頭上,醉醺醺的彭墨幹嘔了聲,手掌拍打著張合的脊背,道:“副..副將你...你放我下來...。”
“先生,您現在必須與我一同回去!”張合筆挺的身姿一點不變。
“我...我胃難受,快...快點...。”彭墨掙紮著就要跳下來。
張合哪裏敢拗?又提前得了囑咐,忙將人放了下來。
彭墨揉了揉被咯的難受的胃,哭喪著臉道:“我都快吐了,你幹什麼呢?”說完一抬頭恍然看到這麼多的府兵,怔了怔神,問:“這是怎麼了?楊兄!”
楊嚴笑了笑,走下了台階來到了彭墨身邊:“沒什麼,想表演一段武術給王弟助興來著!”
“哦,原來是這樣。”彭墨打了個酒嗝,道:“助興就不必了,不如召幾個美人,咱們好好的...。”說著給了楊嚴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楊嚴自然非常的懂,一麵安排管家去喚舞妓,一麵拖著彭墨遠離了張合身邊。
張合一看就要動作,卻被府兵先一步轄製住,逼在脖頸上的冷冽讓他不敢動彈!
楊嚴轉眼瞥了下,譏笑道:“不自量力!”
彭墨自然是沒有看舞飲酒的,離了宴客廳她就醉酒不醒了!
楊嚴用不著再演戲,一把將人摜開,厭惡道:“將他好生安置下來,嚴加看管!”
管家自然明白王淵的重要性,諾諾稱是!
客院內,彭墨被扔在床上,頭嗑在床板上,“咚”的一聲,她皺眉翻了個身,混混沉沉又睡去。
小丫鬟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敢磕壞了他!
看著床榻上如死豬的人,她捏著肩膀不耐嘟囔道:“這醜男人,怎麼這麼重,我胳膊都酸麻了!”
片刻,傳來房門關閉的吱呀聲。
床榻上的人眼皮掀開,烏黑的眸子輕輕轉動,翻身下床,她來到窗前,將窗欞推開一條縫。
院門果然有人把守,楊嚴這是打算軟禁了她!
將窗戶重新關好,她轉身坐在床榻上,麵沉如水!
房梁上輕躍下一人,來到彭墨身前,躬身道:“王妃,您沒事吧?”
“我沒事!”彭墨搖了搖頭,又問:“事情怎麼樣?為什麼那女子還沒動靜?”
“已經辦妥當了。隻是屬下也不知那女子為什麼沒動靜,或許是藥量下的少了?”司月搖了搖頭,也是不解,藥明明下了足量的。
那件事情辦妥就行,其餘事情彭墨倒是不急,當初皇上服了藥後也是過了一日一夜才有了效果,或許因人而異?現在隻需靜靜等著就好。
想到剛剛的劍拔弩張,她皺眉問:“張合回去了嗎?”
司月點頭道:“已經回了,這府中的私獄屬下已經查到,就在西南角。”
彭墨點了點頭,嘴角笑意泛冷,抬眸看著司月問:“知道怎麼做嗎?”
“屬下知道!”
他們做事的能力,她一向不質疑,點頭道:“另外你去告訴二哥和三哥,讓他們做好準備!”
“是。”司月點頭,隻是腳步卻沒動,躊躇的看著彭墨。
彭墨皺眉,疑惑道:“怎麼了?還有事?”
司月道:“王妃獨自一人在這,屬下不放心,不如讓流螢進來?”
外麵可都是楊嚴的府兵,再想起楊嚴的狼子野心,她哪敢讓彭墨一人呆在這?出了事不說殿下會扒了他們的皮,就是他們自己也是不舍得失去這麼優秀的主子的!
彭墨好笑搖頭:“不必擔心,楊嚴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是。”司月點頭,翻了後窗,靈越的身姿跳過院牆消失不見。
盡管如此,她出了府,還是讓齊辛和流螢候在暗處,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