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王點頭應是,他也是這樣想的。
次日,彭墨將去年金修宸上元節時送來的走馬燈給找了出來。
小心的用帕子擦拭著幾不存在的灰塵,嘴角噙了絲絲的笑意。
司月看著撇嘴道:“王妃您也真是的,怎的就派千麵去了,他還沒給我送過燈籠呢。”
雖是抱怨的話,但卻沒有抱怨的意思,反而是打趣的看著彭墨手中的燈籠,戲謔一笑。
“你這丫頭,學會打趣我了?”彭墨抬頭睨她一眼,眨眼一笑道:“作為懲罰,派給你個差事。”
“什麼差事?王妃我錯了!”司月一聽,忙端正了態度,認錯。
滑稽的樣子惹得流螢“噗嗤”笑了出來。
彭墨也跟著笑,看著司月一臉的不安,狡黠道:“罰你去佳穎哪裏幫忙抱孩子吧。”
原來是這個啊!司月拍了拍胸口,轉驚為喜,笑著應是。
抱孩子雖然不是她的強項,但看著肉嘟嘟的小娃娃,她還是愛不釋手的。
彭墨提著燈籠來到外間,拿著火折子將裏麵的蠟燭點亮。
看著旋轉不停的蟲魚花鳥,她笑意加深,支著下巴靜靜的看著,心中算著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俗話說,事與願違。
俗話又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傍晚時分,南境傳來了消息。
金修宸和彭昊在返京的路上遭遇不明人士的埋伏,所帶兵將折損大半。
彭昊失蹤!
金修宸身受重傷,生死難測!
這個消息讓彭墨愣在當場,心中的不安終於有了因由。
司月捂著嘴,難以置信道:“怎麼會這樣?什麼叫不明人士?”
齊木神情凝重道:“主子,是否立即派人過去?”
彭墨的眼淚如斷掉的珠鏈,吧嗒吧嗒掉個不停,聽到齊木的話,她忙不迭的點頭,抖著嘴唇道:“對,立即派人去!”
三哥和金修宸不能有事。
他們不會有事的!
朝廷收到消息已經是第二日的午間了,哲王聽後也是震驚。
在大庸境內怎麼會有不明人士襲擊大庸的軍隊?
彭昊失蹤是什麼意思?死了還是被俘了?
他擰著眉,在殿中來回渡步,片刻,他開口道:“將兵部安世客宣進宮。”為今之計應盡快救援。
安世客很快就來到了宮中,聽到這消息也是嚇了一跳,心中的疑惑不必哲王少。
二人很快便商議了救援計劃,為了安撫民心,哲王決定暫時不宣布這個消息。
安世客頜首,對哲王的命令非常的配合。
將軍府,彭墨派出的人很快便出了京,為首的是齊木,帶著一百名精銳暗衛,直奔金修宸出事的地點。
齊木走後,保護彭墨和將軍府的重擔就交給了司月和流螢。
二人不敢疏忽,司月更是親自巡視了崗哨情況,這才安心。
彭墨坐在燈下,手中捧著走馬燈,眼睛一眨不眨的虛看著腳下。
流螢看得擔心不已,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勸慰,最後隻得閉口不言,靜靜候在一側。
更漏的聲音提示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彭墨開了口,聲音幹澀暗啞:“你說,會是誰下的手?”
流螢聞聲怔了怔,又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一定是驪姬聯合了南燕國。”彭墨抬頭,水眸中泛著晶晶閃閃的冷光。
“主子怎麼確定?”流螢聽了有些匪夷所思,驪姬一個女流之輩,縱然通曉蠱術,又怎麼能與南燕國接上線?
“直覺,是我的直覺。”驪姬不可能這麼安靜,她此行,為的就是接近金修宸。
去的時候,她沒有動手,那就隻有在返程的時候動手,不然回到京都,她就沒有機會了!
而對於她的能力,彭墨一點不質疑。
她的厲害程度,端看昏迷的皇上就知道了。
流螢聞言皺了皺眉,上前扶住彭墨的肩膀,將人按坐在貴妃榻上,道:“主子,齊木已經去了,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隻需幾日便能到達,您先別著急,三少爺和殿下都不是尋常人,一定會平安的。”
“我很不安,流螢,我的心中很不安。”彭墨抓住了流螢的手,話中帶著無助帶著不知所措。
流螢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彭墨?一時間哽咽住,道:“主子,一定會沒事的,齊木很快就能到達。”
“可金修宸出京時也帶了暗衛的,不一樣中了招?”彭墨艱難的咽下吼間的哽咽,紅著眼睛道:“一定是驪姬用了手段,暗衛也難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