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皺眉:“可這麼大張旗鼓的闖進去,寧王就不怕嗎?”
司月搖了搖頭,頗為高深道:“怎麼會不怕,隻是結果更加誘人,所以也就顧不上害怕了!”
流螢更是好奇,寧王到底是收到了什麼樣的消息,才敢做到這個地步?想著,她悄悄的看向默然不語的彭墨。
注意到流螢的視線,彭墨扭過頭問道:“看我做什麼?”
“主子,你給寧王的消息裏到底寫了什麼?”心中的疑問在口中轉了一圈,流螢還是耐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彭墨看著晉王府中因驚慌而逃竄出來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極冷極淡的笑意,溫柔的嗓音傾瀉流出:“我說,晉王私做龍袍,暗藏在府。”
“原來如此。”流螢恍然大悟,逮到了晉王這麼大的把柄,寧王怎麼會不把握?
車廂一顫,車簾掀開,車轅上坐著千麵,他衝彭墨頜首後低聲道:“王妃,人已經衝進去了,齊木也已經去了恭王府報信。”
“我知道了。”彭墨點了點頭,眸光再次看向車廂外,等著恭王的到來。
恭王這個人非常的仁厚,在皇上昏迷期間不止一次以長兄的身份告誡過寧王和晉王,現在他知道了寧王私自搜查晉王府邸,一定會趕過來阻止的!
流螢撞了撞司月的胳膊,輕聲問:“你說,恭王能勸阻寧王嗎?”
司月搖頭,自從秋獵皇上派恭王監國後,寧王可是將恭王看做了眼中釘肉中刺,時時欲處置後快。
現在這個緊要時機,寧王又怎麼會聽從恭王的話?
一騎飛快駛來,恭王神色慌的跳下馬,快速的衝進晉王府。
“屬下去打探。”不等彭墨吩咐,千麵就跳下了馬車。
小半刻鍾後,齊木和千麵一同回來。
“主子,恭王被寧王給傷了。”
彭墨放下了車簾,看著齊木:“說清楚點。”
“現場十分混亂,恭王看的氣不過就上前找寧王理論,幾句話下來二人就嗆吵了起來。”齊木說著頓了頓,小心的看了眼彭墨。
彭墨代為接話道:“然後你們就動了些手腳,讓他們成功的打了起來?”
千麵和齊木對視一眼,齊齊稱是。
“非常好!”彭墨露出了一絲笑,金修宸留下的人果然都是難得的人才,她做起事來越發的事半功倍了!
現在恭王,晉王,寧王相繼折損,親王中隻有哲王一人可用。
晚些時候,皇上暫時蘇醒後,聽聞這消息就是心中再不願意,也隻有將國家重任交給哲王手中了!
另一邊,被寧王一行人打傷的石堰捂著腦袋上的傷來到了皇宮。
侍衛一看忙通傳給了蘇公公,蘇公公不敢耽擱,又告訴了皇後娘娘。
皇後一聽忙宣人進宮,見到皇後,石堰直挺挺的就跪下了,眼淚一把鼻子一把的哭道:“皇後娘娘給下官做主啊!”
皇後還是頭一次看到石堰這個淒慘樣子,一時震驚不已:“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頭上的傷是誰打的?”
石堰抹了把眼淚,將寧王夥同李誌城如何要挾與他,他如何不肯屈服挨了打,又是如何將九門的人蠱惑著替他們做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祥元堂內六部,內閣,京兆尹的人聽得一愣一愣,這...這寧王瘋了不成?
皇後當場震住,手掌按壓住蹦蹦直跳的心口,可還不待回答,就看蘇公公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皇後娘娘,恭王殿下在晉王府被寧王殿下打傷了。”
皇後閉了閉眼,再睜眼時滿目的痛心疾首,她咬牙恨道:“他這要造反不成?”
造反?
這兩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將在場官員震懾住!
殿中靜了片刻,皇後看著驚愕的眾人,開口道:“眾位大人以為現在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他們之中不乏寧王的附擁者,可事到如今,他們能說什麼?
作為下毒嫌疑人,夥同李誌城強行私自使用九門步兵巡捕五營,私闖晉王府,打傷石堰和恭王,這一樁樁一件件,誰敢開口相護?
當下都是統一口徑:“一切謹遵皇後諭旨。”
皇後點頭,看著尹蕭冷聲吩咐:“皇上晉王相繼中毒,最大的嫌犯非寧王莫屬,而他竟還敢明目張膽的抄揀晉王府邸,打傷親王和朝廷命官,實在罪不可恕,尹蕭聽命!”
尹蕭聽言眉目一肅,上前單膝跪地。
“即日起將寧王以及李府所有人關押天牢,等皇上痊愈後再行處置。”皇後說著眼光掃過眾人,見他們臉上沒有異色,心中才算平穩。
尹蕭領命,持著皇後玉牌,帶著一隊禦林軍出宮往晉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