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戈嚇得後退一步,垂首不敢言語。
月兒站在一側冷眼瞧著這一切,嘴角浮現嘲弄的笑,看來宸王府內金修宸和姐姐已經行動了。
直到戌時末,皇上才結束了訓斥,金睿垂頭喪氣的回到府中,迎接他的不是溫柔體貼,而是思妍的迎頭棒喝。
金睿咬著牙,忍著心頭的怒氣,一雙眼睛泛著血絲死死的盯著思妍:“你以為我想造成這個局麵?”
盡管已經盡量放緩聲音,但聽起來還是十分的不友善,思妍聽著火氣更盛:“你不想?那你告訴我這些傳言說的可是真的?”
“我...。”金睿語噎,這些傳言雖有誇大的成分,但卻是真的。
思妍冷笑,眸光都泛著冷刀子射向金睿:“是誰因經營商鋪被發現而冠上了黑心王爺之名?是誰因迎娶平民楊花而後又悔婚的的事情冠以始亂終棄之名?是誰無婚私通被發現被冠以淫l亂之名?是誰因接二連三的迎娶側妃被譏諷貪好女色?又是誰一次也未曾去皇覺寺探望過祈福的母妃,被人說不孝不悌?”
金睿再次語噎,這些名頭...這些誅心的名頭怎麼會突然冒起來?
而且,他為什麼在沒有意識到事態嚴重的時候做了這麼多的荒唐事情?又是誰將這些事情掘了出來,以此打壓他?
“怎麼?說不出話了?”思妍氣的咬牙切齒,她真是糊塗,竟然找了這麼一個惹事精,現在別說接觸朝臣了完成大業了,恐怕所有人見了晉王府的人都會退避三舍,免得沾染了汙名吧!
金睿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惱怒,平心靜氣商量道:“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為今之計還是想出對策才是正經!”
思妍冷哼一聲,不作回答。
對策?這些都是事實,能有什麼對策?
斂財,貪好女色,始亂終棄的事情都已經是過去式,這毀掉的形象要慢慢的修補,可不孝不悌的名頭卻是立即就能補救的,畢竟淑妃還在皇覺寺中。
想到此,金睿開口道:“咱們已經大婚,也是該孝順母妃的時候了,不如明日一起進宮向父皇請旨,將母妃接回宮中?”
“你瘋了不成?”思妍難以置信的望著金睿,沒想到他這個人不僅人品差,連頭腦都像是灌了漿糊一樣。
“怎麼?你覺得不妥?”金睿不解思妍為什麼突然發狂。
思妍氣極反笑,盯著眼前這張令人厭惡的臉,咬牙問:“你回想一下,皇上為什麼要將淑妃送去皇覺寺?”
“因為...。”是因為他和齊玉幽會被發現,父皇氣憤之下將他禁足在府,而他的母妃則承接了父皇大半的怒火,名義上是為他出宮祈福,實則卻是發配。
思妍看他不語,冷哼一聲接著道:“是因為皇上厭倦了你們母子。”
“你...你...。”金睿臉色漲紅,怒指著思妍,卻說不出半字的反駁。
“而現在你才重返朝堂,根基尚不穩,你卻要一而再的做讓皇上氣憤的事情?你以為皇上真的缺你這個兒子?你覺得大庸真的離不開你這個無用的親王?你覺得寧王府會一直這樣不反擊?”思妍越說越氣憤,到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怒火攻心,說出的話是半分情麵都不曾留。
金睿的臉色由紅變黑,陰沉沉的好似雷雨的前奏,他捏著拳瞪著思妍,切齒道:“你是本王的妃,本王無用,你又能添什麼光彩不成?”
夫妻本是一體,她卻這般的將他踩在腳下,與她又有什麼好處?
思妍現在最惡心的事情就是有人將她與金睿相提並論,此刻聞言氣的一巴掌甩在金睿的臉上,怒罵道:“哼,真是悔不當初,本郡主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說完也不管金睿的震撼程度,氣憤程度,甩袖揚長而去。
金睿劇烈的喘息,好一會兒他才捂著發麻的臉頰回了神,他被人打了?他被他的王妃打了?
揚手揮掉了桌上的茶盞,咬牙吼道:“思妍你這個賤人!”
嘩啦啦的一陣瓷器破碎響,伴隨著金睿的怒吼,侍候的下人聽到這些都跑得遠遠的,免得遭殃。
月兒卻與他們不同,她畫著精致的妝容,穿著貼合身材的衣裙,踩著軟底繡鞋,一步一笑的來到了廳中,看著金睿的後背,含笑旖旎問:“妾身聽說殿下回來了,便來看一看。”
金睿聞言轉身,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小意的女子。
月兒一眼看到金睿臉上的巴掌印,頓時眼淚便湧了出來,上前一步小心的捧著他的臉,心疼問:“殿下,這是怎麼了?是誰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