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是三日後一頂轎子抬入晉王府的,雖是側妃,但也是吹吹打打熱鬧了一日,不顯蕭條冷清。
當夜,金睿並未去鏡月院,月兒也不在意,脫去緋色嫁衣便歇下了。
次日一早敬茶後,她被思妍留下立規矩,金睿看著也並未說什麼,自去書房了。
一個親賜的側妃,諒思妍也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留條命就行了。
他與金修宸和真兒的仇恨可是不淺的,月兒此時執意要嫁給他,不知蜜意背後可有冷刀子!
他不得不防,所以自轎子進入晉王府後,他便打定主意不讓月兒近身。
晉王府的消息很快便傳入了宸王府。
真兒聽後皺眉:“殿下,現在怎麼辦?”雖然目標是思妍,但若沒有金睿,月兒可是難以成事的。
金修宸坐在書桌後,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著,劍眉微斂,思索片刻道:“淑妃去皇覺寺祈福有些日子了,年節將至,也該出來了。”
齊辛聽著,垂首應了,自去準備。
真兒有些疑惑,這關淑妃什麼事情?她出來了又能改變什麼?
可金修宸的話總是有道理且是最有用的,她沒有反駁,就連最基本的疑問都沒有問出口。
“最遲兩日,月兒的局麵就會有改善,你且等著。”金修宸太了解金睿了,一個淑妃就可以將金睿與思妍的合作關係變得土崩瓦解。
她不是想要奪取大庸嗎,那就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是。”真兒點頭答應。
午後,金修宸出了府,在清風茶樓設了座等著即到的客人。
理雲慕看著茶桌後的人,似笑非笑說:“沒想到宸王殿下會邀請我。”
“坐。”金修宸沒有回答,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理雲慕挑了挑眉,依言坐下。
金修宸看他片刻,含笑道:“我覺得你還是帶上麵具更順眼些。”這張臉看著實在有些討打。
“相熟之人相見,麵具就沒必要了。”理雲慕倒了茶,聽到他的話笑了笑。
“你告訴墨兒的那些事情,是有何打算?”
“我以為會是慧寧找我,至於你,我沒打算交底。”
金修宸輕哼了聲,嘴角的笑肆意:“我全權代表墨兒,你若不想談,我們沒損失。”
他對那日理雲慕在宮門前攔下墨兒,說想要談一談的事情可是非常在意的。
既然他想談,那就好好談談吧!
理雲慕對這個“我們”簡直是深惡痛絕的,自坐下起,麵上帶著的淺笑盡數斂去,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對麵的人。
“怎麼?銳王覺得沒什麼談的?”金修宸笑看對麵的人,微微頜首:“那麼,告辭。”說完作勢就要起身。
理雲慕咬著牙:“慢著!”
金修宸似是早已經料到了理雲慕的阻止,慢悠悠的重新坐下,閑適的理了理衣袍:“銳王又想談了?”
“是。”他沒有時間耗,那日在宮門前見彭墨的事情已經惹了思妍的懷疑,若是再等,他怕錯過時機。
“那就談談吧。”金修宸重新倒了杯茶,澄淨的茶色伴著清新的茶香,他微微嗅著,心曠神怡。
“思妍殺了武英夫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這仇,不隻是將軍府報?還是你來報?”理雲慕看著對麵的男子。
“這件事情就不勞銳王費心了,說你要說的事情吧。金修宸吹了吹茶杯中的茶葉浮沫,頭也不抬。
笑話,他和將軍府的事情為什麼要向他彙報?
“以你愛慧寧的程度,這仇是將軍府的仇,隻怕也是宸王府的仇吧。”理雲慕說這句話的時候,桌下的手狠狠的捏起,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見其隱忍程度。
金修宸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強忍著不失態,嘴角的笑越發的由心。
他此刻之所以願意坐在這裏隻是因為想盡快解決了思妍,可若是理雲慕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他會毫不猶豫的走人,沒有理雲慕,他照樣可以除掉思妍。
可理雲慕就不同了,婺城國王在這個時間派他重返大庸,一定是事出緊急,所以他篤定也從容。
理雲慕端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口,心中洶湧的情緒稍有平息,再開口已是清淡平和:“我想和你們其中一方結盟。”
金修宸有些意外,他沒想到理雲慕會說起這個。
“結盟?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婺城國王的意思?”
“這個重要嗎?”理雲慕蹙了蹙眉,對他的犀利問題很是不喜。
“重要!”金修宸含笑回答。
理雲慕深吸了口氣:“我此行代表是婺城國。”
當他說出這句話,不禁他低人一頭,就連他的國家也都矮人一等,還是在這個人麵前!
金修宸滿意笑了笑,和煦問:“怎麼個結盟法?”
理雲慕深呼吸了幾下,喝了口茶才開口:“定國王野心極大,暗中培植了不少勢力,現在這些勢力已經威脅了婺城國政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