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卻偏偏與這個將門的粗俗女子指了婚。
越想心中越是氣憤,想起思妍的話,微揚起下巴,衝著彭墨挑釁開口道:“聽思妍郡主所說,這山上是有什麼猛獸嗎?撲了慧寧郡主,所以才一下山就要換衣衫。”
此話一出,本就氣氛古怪的帳內更添冷凝,旁觀的人下意識的在皇後和彭墨臉上巡視,又看了看不知死活的安若素。
這皇後擺明了看重彭墨,為了她已經出言暗諷了婺城國使臣,她一個二品朝臣的女兒,麵子還大的過使臣?竟如此不知輕重!
皇後神色已帶上不悅,微微側目看著安若素!
安若素卻未注意到皇後的視線和眾人眼神的勸阻,隻是一心的想看著彭墨出醜。
彭墨轉身看著安若素,她是兵部尚書安世客的嫡女。
彭墨對她的印象並不深,隻依稀記得前世她非常愛慕魏英然,為了他做了許多瘋狂的事情,如今一看,隻怕心意還是未改,不然這敵視從何而來?
思妍卻是笑了,這出熱鬧,她喜歡看,重新坐定,品著茶,好整以暇的看著彭墨。
彭墨微微笑了笑,麵上未表現出一絲的慍怒,恬聲道:“安小姐玩笑了,這滿山都是禦林軍,哪裏會有野獸?”
“哈,禦林軍?”安若素笑意更加耐人尋味了,這禦林軍與貴族小姐...?她已經腦補出了許多個版本的故事了。
“是,我三哥親自帶領的禦林軍!”彭墨笑意不變,隻是語氣卻沉了下來。
安若素冷凝著彭墨,她這是何意?在擺彭家的威風嗎?她彭家在京都舉足輕重,可她父親也不差,兵部尚書,實實在在的二品大員!
輕哼一聲,似笑非笑道:“彭家重權在手,自然...。”
“放肆!”皇後怒聲嗬斥!
眾人一驚,忙起身跪地,口呼:“皇後娘娘息怒。”
安若素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皇後的這一聲嗬斥才讓她回了神,回想剛剛口無遮攔闖下的禍,心中一陣膽寒!
迎著皇後威嚴的視線,她膝蓋一軟,“噗通”跪在地上,抖著嘴唇,帶著哭腔道:“臣女...臣女失言,求皇後娘娘贖罪!”
皇後冷哼道:“看來,安尚書隻顧朝政,卻忽略了子女的教育問題,以至於家門風氣如此無所顧忌!”
這一句話已是將安家所有的人帶了進去,隻此一句,誰還敢娶安家姑娘?誰還敢嫁安家少爺?
若安若素開始還抱了僥幸心理,這會兒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哭了出來,她犯了大錯了!
彭墨跟著跪下,感受著皇後的怒氣,一言不發,她雖好脾氣,卻也不能任誰都能刺上兩句,思妍是國客,她在麵上隻能忍讓!
可安若素,安家,她還未曾放在眼裏!
“既然安大人安夫人無暇教育子女,本宮便管上一管。”皇後氣過之後,語氣冷淡下來,不耐睨著安若素,道:“安若素以下欺上,殿前失儀,罰抄女訓三百遍,在府思過一年!”
安若素跪著的身體晃了晃,這懲罰雖不傷皮肉,但卻是最最斷送前程的懲罰,她已經十四歲,思過之後誰還敢娶?她一人將安家的臉麵給丟光了!
她徹底完了!
木愣的磕頭謝恩,退出大帳!
皇後吐納數次,才算是徹底的平複,看了看帳內跪下的一眾人,柔聲道:“都起來吧。”
她當然知道安若素對英然的心思,彭墨受了委屈了,若是被英然知道,指不定如何心疼呢。
招手讓彭墨上前,彭墨含笑來到皇後身前,屈膝福禮,忽然感到發間一沉,抬頭就看到皇後溫和帶笑的眼睛。
“這金釵很適合你。”
彭墨明白皇後這是安撫,也不扭捏,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受了。
眾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此刻都明白了,這彭墨欺負不得。
不僅有將軍府這個雄厚的靠山,還有了皇後這個後盾!
金哲回到帳內,端著杯茶怔怔發呆,片刻開口不解道:“你說,顧翎羽那樣的人為什麼願意在寧王身邊做一個小小的謀士?”
那般大膽敢為的人,算得上人物,如此人物在寧王府圖什麼?
名?利?
不,他若真想出頭,以前顧家和渠王還在的時候,他就該入朝!
般若皺起了眉,若金哲問其他事情,她或許還可以說上幾句,但是顧翎羽這件事情,她不能議論!
隻是含糊道:“聽說是皇上親自賜給寧王的!”
“賜?”顧翎羽那樣的人,經曆了那樣的事情,這件事情哪裏還能叫做“賜”?是侮辱和折磨罷了!
而且,就這點才奇怪,顧翎羽怎麼能得皇上關注?親自下了這麼一道諭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