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不理會他的視線,上前一步與渠王比肩,道:“父皇,兒臣懇求父皇秉公辦理此案,還九皇叔一個公道,也讓那起子歹人明白大庸皇室的威嚴不容侵犯。”
歹人?渠王心中冷哼,側目陰沉的看著金睿,好一個晉王殿下!
皇上目光在三人身上巡視,心思流轉,片刻,道:“將顧翎羽關押京兆尹大牢,擇日開審。”
大牢?渠王一驚,想要開口求情,但看到皇上嚴峻的臉後,他噤口,金口玉言豈有收回之理?心中想著應對之法。
顧翎羽眉頭緊鎖,心中的疑惑大於擔憂,且不說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就真的是他做的,顧家也不會看他白死的!
隻是,栽贓之人是誰?意為何?又是如何知道吳宅的?莫不是出了內鬼?
伴隨著顧翎羽的入獄,城北吳宅自然也難逃災難,一通搜查自是少不了,宅子裏的主仆家丁也全都下獄,日夜審訊。
渠王麵色陰沉的出了宮,一路來到顧相府,將這件事情原本的告訴了顧相與舅舅顧謙。
顧相聽完這一切,有些迷糊,皺眉問:“城北吳宅?怎麼會和羽兒扯上關係?”
渠王麵露苦色,但也知道不能再瞞,隻得將顧翎羽私養吳氏女的事情交代了個清楚,聽得顧相與顧謙的怒不可遏,直罵孽障!
但三人都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件事情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先洗脫顧翎羽刺殺金修宸的嫌疑最為重要。
若是由著晉王一脈主張罪名成立,刺殺親王,牽連的可是整個顧氏一脈!
渠王看二人麵色難看,有心緩解,道:“晉王帶著京兆尹趙森一起去吳宅搜出了兵器與刺客當日所穿的衣物,有這些物證在,父皇才不得不將表弟關押起來,以示公正。”
顧相橫眉豎目,拍桌而起喝道:“這擺明了栽贓陷害,羽兒有何理由要去刺殺宸王?”
顧謙是又怒又急,隻是此時他更擔心的是顧翎羽在牢中的安全,皺眉擔憂道:“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是羽兒所為,但現在有這些所謂的物證在,又有晉王在後推波助瀾,我擔心晉王會聯合京兆尹趙森屈打成招。”
顧府隻有這一個嫡子,又是親自教養長大,所傾注的心血自是不必說,現在蒙冤入獄也就罷了,可不能在受酷刑逼迫,萬一有了一個好歹,這顧家可就無後了。
顧相呲目,吼道:“趙森他敢動羽兒一指頭,老夫滅了他趙氏一脈!”
顧謙搖頭道:“趙森是不敢,但是晉王可是無所顧忌的!”
晉王府與渠王一脈早已經撕破了臉皮,朝野內外鬥得不可開交,現在逮到了這個機會,還不好好的出氣?立威?
顧相語噎,是啊,還有晉王,他是皇族,又主抓這件案子,自然是有話語權的!
想到羽兒有可能在他手下受苦,顧相就恨不得立即將他這幕後黑手揪出,打上一頓解恨。
渠王看二人都被憤怒衝昏了腦子,不得不開口道:“這件案子牽扯皇族,京兆尹是留不長的,趙森他也沒有膽子夾在晉王府與渠王府之中行事,猜想不錯的話,這件案子很快就會被轉交刑部。”
看二人雙眼恢複了清明,他又道:“刑部的木朗月可是全朝皆知的硬骨頭,他可是從不管你是皇族還是權貴,若是表弟交到他的手中,才是真的有苦頭吃了。”
顧相皺眉,沉吟;顧謙深覺渠王的話有理,急道:“木郎月...這..他那執拗脾氣,確實是不管不顧的。”
渠王又道:“當務之急還是舅舅先行走一趟刑部,您與木郎月同屬六部,交情還是有一些的。”
“是是,我先走一趟刑部。”顧謙答應著,忙出了顧府。
而顧相與渠王也沒有閑著,先派可靠的人去京兆尹將城北吳宅搜到的東西看了一眼,以防晉王搗鬼作假。
渠王則坐了馬車,一路來到宸王府。
金修宸早已等候渠王多時,聽到他在府門外求見,輕輕一笑,道:“請去茶室吧。”說著拂衣起身,自行走去茶室。
渠王被管家帶領著來到茶室,對著金修宸一拱手,道:“侄兒來給九皇叔請安。”
金修宸慵懶笑了笑,抬手道:“不必客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