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讀到了皇上話中些許外露的詫異,微微搖頭道:“這件事情隻有皇上您,皇後娘娘,宸王殿下和臣女的三哥知道。”
“你三哥怎麼說?”她並未告訴其他人?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三哥知道的時候皇上的聖旨已經到了將軍府,三哥聽到我的話很驚慌,說我魯莽行事...不過卻也知道不能違背聖意,所以就隻能去了。”彭墨話中帶著些許的不知所措,把犯錯後不安的樣子表現的十足。
隻有彭昊知道?彭昊以巡視河道的名義去雙霞鎮人盡皆知!現在帶領雙霞鎮民眾避災,民眾也隻會記得自己這一國之君的好;而知情的人...皇後,金修宸,彭昊...!
彭墨抬頭看著凝思出神的皇上,目含希翼的問道:“皇上,您能答應臣女嗎?”
皇上回過神看著彭墨,一臉的惋惜道:“既然你誠心所求,朕就答應你了。”
彭墨眼睛一亮,喜不自勝忙謝恩道:“臣女謝皇上成全。”鬆了一口氣又道:“臣女家中還有一些藥草,等會兒連同糧食會一同運到戶部。”
之所以剛剛顧謙在場的時候沒有說出草藥的事情,是不想引得顧謙猜疑,也間接為皇上避去了麻煩,畢竟洪災後發生瘟疫的事情隻有訴夢那日的幾個人知道,現在貿然說出會引起恐慌外也會給自己招惹麻煩。
皇上聽言點頭笑了笑,目含讚賞道:“你倒是小心細致。”更是相信了彭墨不打算把夢境的事情說出去。
彭墨聽皇上語氣沒有其他意思,淺笑道:“身為大庸國子民,為國出力是應盡的,這是父親教給臣女的。”
皇上想起為國捐軀的彭老將軍麵色一暗,看著彭墨道:“彭將軍是大庸國的功臣。”
彭墨起身跪下道:“臣女替父親謝過皇上的讚賞。”縱是父親為國捐軀,是大庸的功臣還不是一樣惹君王猜忌!
皇上想起一些往事沒了說話的心情,揮手遣退她。“退下吧。”
“是。”彭墨恭敬退下,待退出了大殿,才鬆了一口氣,思忖著皇上剛剛的話,他對將軍府的忌憚不可謂不深,這一出出的試探...不知洪災這件事在皇上心中添了幾分好感,又加了幾分忌憚?
哼!這一世,君王的厚待我不稀罕!君王的忌憚我也不怕!
若是再敢有人對將軍府做出同前世一般的事情,我不介意把你的王朝顛覆一番!
待彭墨走出大殿,皇上開口問道:“如何?”
話落,從屏風後走出一人,此人身襲袈裟,手持佛珠,慈眉善目,他走出來後看著殿門口彭墨消失的方向,眉頭輕輕皺起,心中暗道:怎麼會這樣?
“空悟大師可看出什麼了?”皇上不見他說話,又問了一句,難道有什麼問題?
原來此人就是皇覺寺的主持,聞名四國的空悟大師。
空悟收回視線,微微垂眸,半傾身子行了一禮。“阿彌陀佛,老衲什麼也沒看出。”蒼老無波的聲音暈在大殿裏。
這話不是假的,彭墨身上他什麼都沒有看到,一個新生兒身上尚能看得出一二前世之遺留,今生的些許命格。
可彭墨身上隻是一片空白,一片空無,此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讓空悟心中不禁詫異,不敢輕易斷言,隻是糊弄過去!
皇上不知道空悟這句“沒看出”裏還有另一層深意,皺眉問道:“那她為什麼會夢到雙霞鎮之事,上天若要托夢也該托給我這一國之君,何故托給一個閨閣女子?難道她有何不同?還是說將軍府的原因?”
空悟聽著這麼刁鑽又涉及到敏感朝政的問題,眉眼間沒有一絲的波動,一副脫離於世俗之外的樣子,聽皇上說完隻是平淡道:“彭四小姐自幼身子便不好,幼時便時常跟隨著武英夫人去皇覺寺誦經小住,常受佛光普照,身上自有一二禪性,或許菩薩覺得她與佛家有緣才托夢與她,又或許隻是巧合而已。”
皇上聽著微微點頭,這空悟大師的話他還是信的,既然他都未看出彭墨不同之處,想來是真的隻是巧合罷了!
彭墨出了宮便徑直回了將軍府,與彭氏說了捐糧之事。
“合該如此,再多捐一些衣物和銀兩吧。”彭氏歎了一聲,水火無情,一次洪災便把他們全部身家都給帶走了。
彭墨吩咐管家去處理送糧之事;管家早前就得了彭昊的囑咐,知道糧食屯放的位置,聽得彭氏與彭墨的話,忙去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