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書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奚應龍一下睜開眼,雙腿仍然是搭在案桌上,大聲說道:“進來!”
話音落下,一個青衣文士走了進來。
此人是奚應龍麾下的第一心腹,名叫楊澤銘,已經五旬開外,頭發都已經發白。這人隻是一個小小的秀才,考了三十多年科舉,一直是屢試不中,屬於典型的屢敗屢戰。隻是,他卻沒有鹹魚翻身,最終當了一個小吏,後來被奚應龍重用,才得一展胸中才華。
楊澤銘進入書房,眼見奚應龍毫無規矩的把雙腿搭在案桌上,氣得吹胡子瞪眼。
老先生一跺腳,大聲說道:“大人,若是您擊退了來犯的李振,就能成就一方霸業。到時候,您登基稱帝,那就是獨霸一方的皇帝,可以青史留名。故此,皇帝必須要有皇帝的威儀,您把雙腿擱在案桌上,太丟人了!請大人收拾自己的雙腿,免得它們影響觀瞻。”
奚應龍斜眼看著楊澤銘,滿不在乎的說道:“老楊啊,我若是成了皇帝,想做啥就做啥,難道把腿放在桌子上都不行嗎?”
楊澤銘大聲道:“大人,這是規矩!”
“規矩?規矩是什麼玩意兒?”
奚應龍嘿嘿笑了笑,說道:“我若是當了皇帝,必定事事都要順心如意,若是連自己做事情都不如意,還有什麼意思呢?當然,對我來說,規矩是可以打破的,但下麵的人還是得規規矩矩的。這是小事情,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說正事吧。”
楊澤銘搖搖頭,抬頭挺胸,一把老骨頭如同蒼鬆矗立,朗聲說道:“大人,常言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最小的細節能影響整個全局。現在的一點細節不注意,就可能影響到您的萬世基業。故此,卑職請大人放下雙腿,規範言行舉止,能規矩自己。”
“得,您老是茅坑裏麵的臭石頭,我惹不起!”
奚應龍放下雙腿,規規矩矩的坐好。
楊澤銘聞言,老臉難看,眼中怒氣閃爍,很不滿奚應龍的比喻。他正欲發怒,卻聽奚應龍說道:“老楊,言歸正傳,有什麼事情?”
楊澤銘立刻噎住,一副幽怨的表情,隻得無奈的說道:“前方傳來消息,鎮南關已經被李振攻破,奚長禎、辣厄爾的大軍正朝臨桂縣趕來。”
“什麼?”
奚應龍噌的站起身,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大聲道:“鎮南關有奚長禎鎮守,怎麼可能丟失呢?那廝雖然猥瑣不堪,做事情卻很靠譜。老楊啊,你確定消息是真的?”
楊澤銘說道:“消息絕對正確,再有幾日,奚長禎和辣厄爾就要回來了。”
奚應龍點點頭,背負著雙手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他表情凝重,眼中閃爍著道道精光,那凝重之色漸漸的變成了昂揚的戰意,朗聲道:“李振攻破鎮南關,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現在李振攻破鎮南關,我正好和他較量一番,看誰更厲害。被他打敗無非是身死而已,打敗李振則奠定本將的萬世基業。”
一番話,斬釘截鐵,透著無窮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