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謙回到家裏，發現鶯寧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把飯菜做好等他回來，心下閃過一絲詫異。子謙各個房間都找了一遍，最終在臥房看到她的身影，見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忙走了過去，坐在床邊，關心的問道“是病了嗎？”
鶯寧閉上眼，不說話。
子謙歎了口氣，耐心的問道“今兒，你到底是怎麼了，是在跟我慪氣嗎？”鶯寧猛地從床上坐起，她轉過身，對著子謙，忽然抱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入他的肩上“子謙，我真的不想活了。”
子謙一聽她的話，驚出一身冷汗，“你到底是怎麼了。”
鶯寧看著他不語，忽然吻上他的唇，雙手撕扯著他的衣裳，子謙抓住她的雙手，張嘴想說什麼始終沒有說出口，他將她放在床上，放下帳子，脫鞋上了床。鶯寧變了，變得不愛笑，甚至不喜歡出門，每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晚上也不喜歡點燈，總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上，眼神呆滯，對於她的變化，子謙是焦急萬分，奈何他無論怎麼問，鶯寧愣是一句話也不說，後來他索性請了個大夫來家裏給她看病，大夫說她沒病，是心病使然。
子謙隻能在一旁幹著急，又過了一月，鶯寧的身體更加虛弱，每日是茶飯不思，神思倦怠，子謙趕忙又去城裏請大夫，大夫給她把完脈，笑道“恭喜了，夫人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子謙聽完驚喜萬分，鶯寧一聽說自己懷孕，情緒激動萬分，猛地跳下床，要用肚子去撞桌角，子謙手快給攔了下來。
他始終不放心她一人在家，也不去擺攤，就在家陪著她，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鶯寧的心病似乎稍有好轉，人也漸漸開朗了些，子謙怕她燜經常會陪著她作畫，吟詩，日子過得也是十分愜意。
十個月後鶯寧生下一個女孩，陳子謙十分歡喜，給她取了個頗有詩意的名字叫“漁歌”，令他意外的卻是鶯寧對自己的女兒不怎麼上心，她很少去抱女兒，甚至女兒餓了想喝奶水時，她也不甚在意，所謂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裏，鶯寧苛待自己孩子的事很快便傳遍十裏八鄉，大家紛紛斥責她貌美心毒，空有一副好樣貌，陳子謙在村裏有些威望，他學識好，又謙卑，而且人長得也俊，是不少未嫁姑娘的心上人，隻是可惜他跟村長女兒從小便定了親，所有人都覺得他兩會成親，沒想到最後竟然是村長女兒嫁到城裏，子謙娶了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為妻，可氣的是那女人長得還真是美若天仙，跟子謙站一起還真是郎才女馬，天作之合。
有天村裏的一姑娘路過子謙家，隔著門縫無意間看到鶯寧一個人呆坐在院子裏，屋裏傳來一陣陣嬰孩撕心裂肺的哭聲，正常母親聽到自己孩子哭成那樣，怎麼著也得去哄哄吧，可這女人愣是充耳不聞。
姑娘回到家後就把自己的所見所聞添油加醋的說給家裏人聽，村裏本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很快子謙夫婦的事就被全村人曉得，尤其是鶯寧虐待孩子的事更是被村子不少婦女姑娘們嚼舌根，鶯寧本就很少出門，對於自己的謠言，她也不去理會，整日裏悶在家裏。倒是子謙的反應極大，他甚至跑到村長那澄清。雖然村長最終也禁止鄉親們繼續說三道四，但是大家的心裏對鶯寧是不再友善。
鶯寧的病似乎有些加重，整日裏不說不笑的，子謙是急在心裏，可是也無可奈何，隻能盡力的在家陪著她，直到有一天，家裏來了個意外之客，一個有些年紀的老婦人，老婦人稱是鶯寧的奶媽，特地來看她，子謙趕忙將她請進屋，鶯寧看到徐媽媽後十分激動，她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這位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奶娘，激動之情無以言語，隻是抱著她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