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人心究竟可以有多狠(1 / 2)

一五三、人心究竟可以有多狠

在這個黑暗的地方待著,每一秒鍾都讓四個人覺得分外煎熬,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有那麼一瞬間,鄒紹閑甚至在乞求上蒼給他們一個痛快,不要再這樣折磨他們了。

鄒紹閑討厭黑暗,更討厭在黑暗中被捆綁起來。因為這給他一種錯覺,也許不遠處有一張解剖台,上麵還留著一個小男孩的半具屍體。

鄒紹閑似乎看到了父親正拿著一把刀走向自己,“不要吃我……”鄒紹閑再也無法掩蓋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開始渾身發抖起來。

池正新緊緊地握著鄒紹閑的手,“紹閑,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害怕。你的父親已經死了,被你親手打死了,難道你忘了嗎?”

鄒紹閑沒忘,可是他一直在後悔,那是他的親生父親啊,當初他究竟是怎麼下得去手殺了父親的!

今天是父親的忌日,鄒紹閑特意來到父親的墓前懺悔。可是看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噩夢襲來,鄒紹閑便害怕了,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好濃的血腥味,這次不僅是鄒紹閑聞到了,連池正新他們三個人也都聞到了。

然後,滴答滴答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好像是水珠從半空中落在地麵上的聲音。可是四個人都猜得到,那不是水珠,那是血。隻有血液這種高濃度的液體才能夠發出那種既圓潤又攝人心魄的聲音。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詹燁修開玩笑地說道,“魏獻不會是想用血這種東西把我們淹死吧?”

很顯然,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反而讓其他三個人更加緊張。孟哲榆甚至忘記了剛才自己正在生氣,緊緊地抓著身後詹燁修的手,以尋求心靈上些許的安慰。

僅僅過了兩分鍾的時間,四個人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臀部的褲子濕了,看來灌注進來的血液已經鋪滿了整層地麵。

池正新和詹燁修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但是他們實在是想不到該怎麼從這種困境中解脫出來。池正新摸過捆綁著鄒紹閑手腕上的繩子,發現打結法很是奇妙,如果沒有一把刀,他根本無法將繩子解開。

同樣的,詹燁修也試過解開孟哲榆腕上的繩子,但是絲毫沒有進展。既然魏獻那麼放心地把他們背對背地綁在一起,那就說明他有足夠的信心保證這四個人是無法解開繩子的。

“紹閑,你帶刀了嗎?”池正新沒有辦法摸出自己身上的刀,但是也許他可以拿到鄒紹閑身上的刀。

鄒紹閑正在被噩夢纏身,但是聽到池正新的聲音,他便瞬間清醒了不少,“我帶了,但是應該被魏獻的人收走了。”

池正新覺得奇怪,“我身上的刀為什麼沒有被收走?”

詹燁修和孟哲榆同時說道,“我身上的刀也還在。”

池正新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而是竭力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好讓身前的那把刀被身體的扭動挪到身後去。

終於,池正新終於摸到了身上的刀柄,正要抽出刀時,一絲光亮傳了進來,門被打開了。

在看清屋子的瞬間,鄒紹閑的身體就開始大幅度地抽搐起來,“這是父親的解剖室!這是父親的解剖室!!”縱然已經過去了十六年,鄒紹閑卻一刻都不曾忘記過這個地方。

地上果然鋪滿了一層刺眼的血,池正新不是第一次看到滿地鮮血的場景,但是這一次視覺和味覺的雙重刺激,卻讓他覺得惡心極了。

池正新也不管那把刀了,而是握著鄒紹閑的手,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

鄒紹閑把自己封閉了起來,手在胡亂的抓著,很快,池正新的手上就布滿了被鄒紹閑抓出來的傷口,地上的血液中也多了幾滴新鮮的液體。

詹燁修的視線從鄒紹閑的身上轉移到剛剛進來的幾個人身上,“魏獻呢?讓他出來!”被魏獻的人綁在孟家廢棄已久的實驗室裏,詹燁修猜想自己帶來的人恐怕都已經慘遭不測。

又有人走了進來,但不是魏獻,而是魏然。詹燁修在魏獻的壽宴上見過她一次,典型的胸大無腦,好對付極了。

“我的爺爺豈是你們這種無名小卒說見就見的!”魏然的手裏拿著一條長鞭,直接甩在詹燁修的身上,“把你們的嘴巴都放幹淨點!不許直呼我爺爺的名字!”

鞭子甩了出來,詹燁修還沒急,孟哲榆倒是先急了,“臭婊/子!有本事咱們單打獨鬥!”

魏然大概是第一次被人罵得這麼難聽,臉被氣得通紅,一下子甩給孟哲榆好幾下鞭子,這可把詹燁修心疼壞了,“姑奶/奶,你還是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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