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淚終於掉了下來,一滴,兩滴,掉落在冰涼的地板上。亦如他的心,掉落冰寒的地窖裏般。他掙紮著,卻怎麼都掙脫不開。他感覺到全身的血液,也隨著那絲寒冷,漸漸降溫……降溫……他再也跳不出來了……
如雨,我又怎麼會不了解她的心,正因為了解她,所以讓我沒有一點點可以恨她的理由。我怎麼可能會恨她,怎麼可能……
如風,我放手,我退出……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在滴血……
他踉蹌著起身,朝著外麵奔去。陽光一片耀眼,那萬丈光芒,仿佛直接穿透了他的心,疼得讓他站不穩腳。
機械地開車坐入,發動引擎,在車子啟動的那一刻,副駕位上的門被打開。
他轉頭,看到應樂兒一臉笑意的坐入。
他別過頭去,不著痕跡地拭去臉上的淚痕,聲音冰冷:“下車。”
應樂兒愣了下,略有絲尷尬,但還是說著:“你要去哪啊?”
左泓淨沒看她一眼,仍舊冷冷地說:“下車,我不想說第三遍。”
她瞟了眼他,看他一副冷若冰霜的樣,看樣子也不好商量,瞥了瞥嘴,她乖乖下了車。剛關上車門,車子便已絕塵而去。
她瞪著揚起灰塵地車屁股咒罵,哼,拽什麼拽,要不是擔心 你會想不開,我才懶得管你。
正想轉身時,忽地又頓住腳步。呃……他不會……他不會真的想不開吧?看他將車開成那玩命的樣……天……
她沒再考慮什麼,伸手攔下了輛出租:“師傅,請跟著前麵 那輛車……”樂兒纖纖細指指著前麵隻剩一影兒的車子說道。
“是那輛邁巴赫嗎?”
“對對對……”
“好嘞……小姐你坐好了……”司機一個油門踩下,車子一下子往前衝去。
樂兒一把抓住車子上的拉手,天,這坐車還是玩命啊?
司機到底是幾十年的駕駛員了,車子在擠擠的車流中七拐八拐,穿梭而行,一下子,就看到了邁巴赫的車影。
“我說小姐,要不是在街道上,車流眾多,我這輛老坦克,怎麼著都追不上這輛邁巴赫啊……”司機看了眼後車鏡裏的樂兒,笑嘻嘻地說道。
“啊……嗬嗬……那謝謝啊,謝謝啊……”樂兒拭了下額上的冷汗,這麼冷的天,她居然也冒汗,不過說真的,這樣快的車速,讓她心髒有點承受不了,還這樣七拐八拐的,她早就暈頭轉向了。
“不過啊,看著這輛車,小姐,我是死也要替你追到啊……”司機邊緊緊盯著穿梭在車流中的邁巴赫的身影,邊和車後座上的樂兒說著話。
啊?樂兒不禁翻白眼。他是不是誤會了啊?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跟他解釋什麼了。她隻希望前麵的那輛車快停快停,再不停車……她——要——吐——了!!
終於,在她還沒吐出來之際,車子停了下來。
樂兒掏出錢,對著他揮了揮手,忙連滾帶爬地下車,趴倒在路邊大吐特吐起來。
左雲淨啊左雲淨,你這哥簡直要害死人哪!
樂兒吐出了胃裏翻江倒海的東西,頓時也感覺好了許多。抬眼,看到麵前的邁巴赫,走近,車內已然空無一人。
她朝四周望了望,酒吧?他進酒吧了嗎?買醉?不會吧?不過有可能。
她兀自點了點頭,抬腳進入。
白天的暗夜沒有晚上的熱鬧,不過也有不少的人聚焦在一起大聲喧鬧著。
樂兒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大圈,煙霧繚繞中,還是沒有找到左泓淨的身影。難道估算錯誤?他不會來買醉?那去哪了?
剛想走出去時,看到了酒吧邊上的角落裏,那個冷然的身影,正一杯接著一杯飲著酒。
樂兒搖了搖頭,唉,還是被她猜中,咋就這麼沒有創意呢?失戀了難道非要一個人來買醉嗎?
她坐上吧台,向調酒師要了杯飲料。邊飲著邊看著那個身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樂兒坐得直想睡覺,雖然酒吧裏聲音很鬧,但她的瞌睡蟲隻要一上來,隨便在哪,都能睡著。
她耷拉著眼,有一抬沒一抬地看著。忽地,看到那個身影起身向著門外走去。一下子,她的瞌睡蟲也醒了。
呼啦著跳下座位,尾隨著他而去。
外麵已是華燈初上,街道上有著三三兩兩的路人。她跑出酒吧,看向原來車子停的地方,可是,早沒有了車子的蹤影。
“天……搞什麼飛機啊?”樂兒懊惱地喊道,跟了他大半天,跟到最關鍵時刻居然還是跟丟了。他喝了多少酒啊?不會真得想不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