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江濤從門口走入,剛好聽到袁袁的咒罵聲,不禁輕笑出聲:“罵誰啊?一副較勁的樣。”
“還能有誰?尹如風啊……唉不過,那個孟紹南,真得傷得很重嗎?”袁袁看著鬱江濤,小心翼翼地問著。
其實看到他滿身鮮血的被人扶進來,就應該能判斷他傷得重與否。
“那個,他的腿……是不是斷了?”袁袁繼續很好奇地趴在鬱江濤麵前,滴溜著大而烏黑的眼睛,問著。
隻是奇怪,他孟老大被送進來後,就進去了鬱江濤一個醫生,甚至連她這個一直跟隨左右的小幫手也被關在了門外,是嫌她縫合或是包紮的技術太差了嗎?那也太瞧不起人了!袁袁不滿得皺了皺鼻子。
鬱江濤抬眼看了她一眼,對著她笑笑,沒有說話。
袁袁一愣,雪白的日光燈下,他的笑容太明亮,一下煞到了她的眼,她忙別開頭:“我……我去看病人……”袁袁逃也似地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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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風一路狂奔,喘著粗氣跑到了醫院,使勁按著電梯沒有反應,又一路跑上了樓梯,一口氣跑到八樓。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和剛從辦公室出來的袁袁的麵對麵碰上。
“在哪?”如風手撐著雙腿,大口大口喘著氣,問著。
袁袁瞪大了雙眼,像見到鬼似的一動不動站在那兒。
如風看了她眼,還是決定自己找,抬眼,看著哪間急救室門上的字亮著,就打算就此衝進去。
在袁袁還沒反應過來時,如風已經衝向一邊的急救室。
門呯地一聲被打開。
打開的同時,也就那樣愣在了那兒。
小小的一間急診室,站滿了人。孟紹南吊起著右腿靠起在床頭,腿上纏滿了紗布,額上也貼著創口貼,嘴裏卻還刁著煙。而令如風呆在原地的原因,不是因為孟紹南的傷勢,而是因為站在室內的另一人。
帶著和孟紹南差不多手下的天哥——梁天,此刻正坐在孟紹南的對麵,吸著煙。
如風猛然的開門,讓房內所有的人都齊刷刷轉頭看向她。
如風喘著粗氣,手還搭在門把上,頭發也被夜晚的風吹得淩亂,腳上還趿著一雙拖鞋,那樣子,說有多落魄就有多落魄。
時間在那一刻仿佛被定住。如風不安的眼神瞟向孟紹南,又轉身坐在那兒的梁天。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孟紹南想不到她會過來。是哪兒走漏了風聲嗎?她不應該會知道啊。
眼裏在看到她時,驚訝,狂喜,也就那麼一瞬,一下子被冷漠取代。垂下眼,不再看她,仍是一副為然的樣子,仿佛從來都不認識此刻站在門口的人。
如風的腦海裏飛快的轉著,拚命想著所有可以聽起來合理一點的解釋,來擺脫她此刻尷尬而又危險的處境。
她悄悄看向孟紹南,他正吸著煙,悠然地吐著煙圈圈。眼卻沒有接觸她的。而臉上,卻平靜無一波瀾。
剛想就此蒙混過去時,一邊,梁天的聲音卻傳了這來:“這不是……左大少的女人嗎?”
如風一愣,孟紹南抬眼。臉上有幾分冷凝,瞬間,又被絢麗的笑容取代,眼睛看向她,帶著幾分迷離:“怎麼?左泓淨讓你來看我死了沒?”
如風看向孟紹南,她明白他的意思,卻在聽到死這個字眼的時候,心忽地就此痛開。
孟紹南收回眼神,手上把玩著打火機,輕輕對著她說道:“回去告訴他,拖他的福,還死不了……”
話語不緊不慢,透著冷冽。
如風怔怔看著他, 看著他纏繞著紗布的右腳,心裏如哽住了,怎麼都轉不過身。
“還不快去?”孟紹南輕輕地,微眯著眼,聲音裏透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如風扯了扯嘴角,看向孟紹南:“那您好好休息……”轉身,帶著門。
“慢著……”關門的刹那,梁天的聲音傳過來。
如風跨出去的腳就那樣僵硬的停在那裏,感覺到身後有人輕輕靠近,她知道肯定是剛才出聲的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