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1 / 2)

後來,不知道是溫氏突然想通了,覺得相府千金,不可能真的做個一無是處的米蟲,天天混日子。還是覺得孩子自己想學就讓她學吧。總之,最後她跟陌輕塵說,每天早上,去大夫人那裏請完安,就來落梅居跟著她學東西,上午兩個時辰。下午的時間她自己安排,可以看書,練琴,練字,畫畫,幹什麼都可以,看她自己的喜好。

陌輕塵覺得,這個娘親真是太符合她的審美和三觀了,人長得漂亮,性格溫柔善良,不急不躁。而且還什麼都會,琴棋書畫,廚藝女紅,自己想學的他都能教。這是標準的才女啊!最重要的是,她還知道學而時習,居然給自己留了一個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本來陌輕塵也想跟她說下午就不來了,結果,根本不用說。

從溫氏這裏吃了飯回去,陌輕塵就開始給自己定計劃。鑒於自己的毛筆字寫得太難看,陌輕塵讓小葉和小月把墨磨好,紙鋪好之後,便把她倆都轟了出去,還讓她倆守好門,誰都不許進來。準備就緒,陌輕塵舉著毛筆,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下手,最後隻好放棄了,把毛筆當成硬筆,用筆尖在紙上輕輕的劃著。

折騰了一中午一張計劃表便完成了。大致內容就是每天早晨五點半左右,也就是卯時起床(恩~其實她也不想起這麼早,要知道賴床和睡回籠覺什麼,並不是換個身體就能改的。但是,沒辦法,古代就這個習慣,可能跟睡得早有關。每天起得也很早。能五點半起還多虧了丫鬟們五點起來要先把自己收拾好,才會叫主子們起床。),穿衣,洗漱,吃早點。之後的時間就用來鍛煉身體。跑步,或者做操之類的。要知道,她在現代跟唯一一個好朋友學過一點女子防身術。雖然有點華而不實,但是就當做健身總沒錯吧。大約七點,也就是辰時,去大夫人那裏請安,坐一會聊聊天什麼的。然後就跟著溫氏去她的院子上課,琴棋書畫,廚藝女紅。正好六門,她一星期還能休息一天。嘿嘿……

陌輕塵完全忘記了,她用了星期這麼個在古代沒有明確記載的東西。寫完計劃,陌輕塵把這張紙疊起來,壓在了梳妝台的最下麵。然後回到書桌上,拿著毛筆,真的像寫毛筆字一樣劃拉了起來。

寫著寫著,陌輕塵就慢慢停了筆。因為她突然想起了,她在現代都不怎麼回憶的過去……

“媽媽,爸爸去哪了?我想他了,清晨都好幾天沒見到爸爸了?”五歲的莫清晨搖著媽媽的手,好奇地問。可是她不問還好,這話一問出口,眼前呆坐著的女人卻像突然清醒過來一樣,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好像能從莫清晨的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來。

小小的莫清晨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卻也被母親看的一陣發毛。猶豫了半晌,開口道:“媽媽,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咬咬牙又說:“爸爸,還沒回家嗎?”

最後這句話,像是導火索一樣,直接點燃了母親的怒火。她隨手抄起旁邊的一本雜誌,劈頭蓋臉的衝著莫清晨打了下去,邊打邊罵,“你還敢跟我要爸爸,都是因為你,他才會走的。你把我老公還給我,還給我……早知道我就不生你出來。我要你幹什麼?要是沒有你,他一定不會離開我的,嗚嗚嗚……你為什麼不是個男孩兒?為什麼……你就是來跟我討債的是不是?你說話啊,討債鬼,你說話……嗚嗚……”

莫清晨整個人都呆住了,看著以前溫柔美麗的母親,像是瘋了一樣對著自己歇斯底裏的哭喊打罵,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怎麼爸爸突然不見了,媽媽又變成了這樣。

“媽媽,我錯了!嗚嗚……我不要爸爸了,媽你別哭,我錯了,我錯了。嗚嗚嗚……”其實小小的莫清晨,根本不懂自己哪裏錯了,所以她隻會翻來覆去的重複著我錯了,卻不知道,大人們之間的事,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從這天的混亂開始,母親的狀態就很不穩定,時好時壞。好的時候會給莫清晨做飯,會看著以前的照片傻笑,會呆呆的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壞的時候,不是抱著莫清晨哭,就是哭著打罵她,掐她,拽她頭發。說她為什麼不是男孩兒,為什麼生了她,父親卻跟別人走了,為什麼她不能幫自己留住父親。她是災星,是討債鬼,是廢物,是……

就這樣,又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個月。某一天,母親自殺了。

彼時得她還太小,隻是以為媽媽睡著了,她還想著,睡著了也好,睡著的媽媽還像以前一樣溫柔啊,不會打她,不會罵她,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後來還是莫清晨太餓了,跑去跟鄰居阿姨要東西吃。鄰居覺得不對勁,來她家一看,趕緊報了警。她也就從家裏來到了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