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不起,也沒有福氣喚司馬城主一聲舅舅。我水清吟向來恩怨分明,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無怨無故被人打了耳光,我自然要禮尚往來。要知道,女子最愛惜的無非就是一張皮相,司馬芊芊現在受的傷實在算不得什麼。”
水清吟一改平時的輕鬆之態,換上了一副眾人極為少見的冷然麵具,可見她是真的怒了。常言道打人不打臉,這司馬芊芊居然專挑她的臉來打,實在是太可恨了。
司馬昭被咽住了,水清吟確實怒了,現在想要認她更加難了。但是他女兒傷得更重,比之她的臉可是重了好多倍,她的意思卻是寸步不讓,委實有些過了。
何況他久居上位者何時向人如此低聲下氣過?可是一想到他父親臨終時念念不忘要找到她這個外孫女,他真的好為難。
“表妹,芊芊已經受了重傷,足以抵消你臉上的傷了,何必得理不饒人?”司馬惜惜在為司馬芊芊服下保命丹後,站了起來怒瞪著水清吟,為自己的妹妹抱不平。
司馬惜惜是聰明之人,瞬間已經猜測到司馬芊芊為何會那麼衝動的原因了,定是因為司馬芊芊早就來了,偷聽了眾人的談話,認為這些人的到來會讓元夙離開她。
而她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隻聽她一人的話,隻敬她一人,自然不想姐夫被人搶走。就連她愛元夙,跟著他穿一樣顏色的衣服,司馬芊芊也跟風。
“我們就是得理不饒人又如何?敢傷害清吟的人都該死。”暴怒的謝逸軒拔劍指向躺在地上的緊閉著雙眼的司馬芊芊。
“你冷靜點。”柳卿傑拉住衝動的謝逸軒,對他使了個眼色,謝逸軒點了下頭便收劍入鞘。
“你們究竟想怎樣?表妹隻是挨了一記耳光,芊芊卻傷得如此重,她已經得到教訓了。”司馬惜惜爆發了,不再輕聲細語,她瞪著水清吟的眼神是恨極的。
都是她,都是這個水清吟,她要是不出現,元夙也不會動搖。要不是因為她,芊芊也不會身受重傷,差點死了。如今,司馬惜惜已經對水清吟恨之入骨。
“隻是挨了一記耳光?”這句話惹得所有愛護的人都極怒,尤其是愛母心切的陽陽更是氣得直跳腳。
“你們有必要和她們一般見識嗎?”水清吟懶懶地開口,此話一出,司馬昭父女以為她打算放了司馬芊芊了。
而了解她的人卻不會這麼以為,瞬間秒懂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言。
“可是娘,司馬芊芊的事與司馬惜惜不能混為一談,必須分開處理。”陽陽還在因為司馬惜惜的話而生氣,嘟著小嘴不悅道。
說完陽陽就跳到司馬惜惜的麵前,壞壞一笑,他舉起翡翠,對翡翠眨了一下眼睛,翡翠輕點了一下蛇頭,便從陽陽手中飛竄而出,目標自然就是司馬惜惜。
“啊!梓楓哥哥。”司馬惜惜與司馬芊芊一樣極為怕蛇,她嚇得撲進元夙懷裏。
元夙目光一冷,沒有多想便向翡翠擊出一掌,淩厲的掌風呼嘯破空。
“翡翠!”陽陽大驚,飛身往翡翠撲去,用他小小的身軀將翡翠護在懷裏。
水清吟被陽陽不要命的舉動驚得連聲音都發不出,她在陽陽飛身之時,同樣撲向陽陽。
陽陽久久都沒有感覺到疼痛,隻覺得自己被一具溫暖的身軀緊抱住,那是娘親的感覺,他耳邊是爹爹與柳叔叔他們撕心裂肺地痛喊聲。
“娘!”陽陽怎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是他娘親用身軀護住了他。小小的陽陽,小小的心靈在哀聲哭泣,他好想看看娘親怎樣了,可是他不敢動彈,生怕觸碰了娘親,讓她更加痛苦。
直到娘親被爹爹抱起,陽陽才看清楚娘親慘白著臉,扇形的眼睫毛將她的眼睛覆蓋住,美得慘然。
陽陽哭不出來,他抬頭往元夙的方向望去,元夙一動不動的承接謝逸軒與柳卿傑憤怒的掌風。
就連司馬昭與司馬惜惜要阻攔,元夙也隻是異常平靜地讓他們不要插手。他生生受了幾掌,已經倒在地上了,司馬惜惜抱住他哭得肝腸寸斷。
陽陽對上元夙歉然的目光,他鼻子一酸,賭氣地別過頭。他一手握緊娘親的手,吸了吸氣才有勇氣為娘親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