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顧昕月為皇帝默哀了一遍,沒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水清吟就是其中之最。
“公主殿下說得極是,請公主殿下當麵跟皇上說。”不要為難他了,他隻是乾龍宮的一名小管事,若非太監總管臨時要上茅房也輪不到他來請水清吟。
“好,走吧!”當個太監也不容易,她就大發慈悲,不為難他了。
跟在太監後麵,水清吟東張西望,這摸摸、那踢踢,嘴裏直嚷著哪處位置值錢、哪處又不值錢,哪裏、哪裏又是什麼材料建製的。
汗,水清吟現在這副樣子就是典型的劉姥姥進大觀園,而跟在她身後的顧昕月也是好奇得緊,可惜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宮女,必須遵守規矩。
“公主殿下,乾龍宮到了。”太監將水清吟她們帶到一座宮殿前,便小跑著跟一名站在宮外的老太監說話。
水清吟抬頭一看,宮殿上的牌匾果然寫著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那就是‘乾龍宮’,腹誹這三個字是金子打造的吧,應該值不少錢,離開皇宮時,得記得拆下來帶走。
“福熙公主駕到!”那老太監尖銳的聲音響大聲響起,嗬!突如其來的唱喝聲將水清吟陷在金子裏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福熙公主是說我嗎?”水清吟問向顧昕月,她什麼時候改名了?她怎麼不知道?
“不是你,難道是我嗎?”顧昕月無語道,她可就沒有這麼好命。
“奴才夏澤參見公主,公主裏麵請!”老太監是乾龍宮的總管夏澤、李元身邊的大紅人,他走到水清吟跟前行禮,並說道。
“帶路!”水清吟瞥了夏澤一眼說道。
“等等,你說你叫什麼?”水清吟突然反應過來,像是想到什麼。
“回公主,奴才姓夏,名澤。”夏澤麵不改色恭敬回答道。
“哈哈………夏澤,瞎子,你怎麼不改名叫瞎子?”水清吟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並直接無視了夏澤的一臉僵色。
顧昕月差點也憋不住爆笑,心想水清吟絕對是故意的!太令人無語了,這老太監也太悲催了,好好的一個人就變成了‘瞎子’。
就在夏澤尷尬得不知如何回答之時,他們已經進入了正殿,他跪首向李元與在場有身份之人行禮,得到準許後才退到李元身後站著。
顧昕月則被擋在殿外,她現在的身份是沒有資格進入皇帝的議事正殿的,隻好在殿外候著。
水清吟舉目望去,除了坐在上位金座的李元,在場除了幾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還有幾名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左側上首位是元夙。元夙淡看她一眼,不顯其他情緒。水清吟心想元夙在恒國挺受禮遇的,看那位置就知道了。
水清吟感受到無數道打量的目光,渾然不在意,隻是其中一道目光顯得太過灼熱了,回望過去,靠!她差點跌倒了,那個人是、居然是李素!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李素這陰魂不散的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李元、李素?媽呀!他們該不會是?
李素對於她的反應非常滿意,也是在意料之中,對她報以得意一笑。
“皇兒,快到朕身邊來。”李元不介意水清吟的無禮,笑著招呼她過去。
“李素,你怎麼在這裏?”水清吟也不理會李元,直接走到李素麵前,伸手用力往他身旁的桌案拍了下去,震得上麵的茶水溢得滿桌都是。
“七皇妹說的是哪的話,父皇傳召,自然得來。”李素也不在意水清吟的粗魯動作,溫和笑道。
這樣的李素與水清吟之前見過的李素就像兩個人般,如今一身貴氣,氣度不凡。以前總是以臨魔門門主的身份出現在水清吟麵前的他則是邪氣凜然,渾身散發著森冷之氣。
“你居然是皇帝的兒子!”水清吟怎麼都想不到李素居然還有恒國皇子這一重身份,聽他喊她七皇妹,那他自然是皇子無疑了。
如此想來,李素三番四次想要捉她,應該與李元脫不了幹係了,而李素是鬼麵人的徒弟,天呀!答案呼之欲出了,水清吟有點不敢往下想了。
“我是你三皇兄。”李素笑說道,快速掩去眼底的一抹傷色。
“原來素兒與七皇兒早就認識了,看起來感情不錯,朕甚感欣慰。”李元壓下被水清吟無禮忽視的不悅,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