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叔,陽兒對不起你!”陽陽仰起小臉,烏亮的眼睛溢滿淚水,如此悲切的神色出現在這張小臉上,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陽兒,你這是何意?你如何對不起柳叔叔了?”握緊的拳頭泌出了冷汗,柳卿傑想笑卻是笑不出來。
平日極能將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很好的柳卿傑此時竟無法掩飾眼底的驚慌,他知道陽陽此舉定與他爹有關,不敢往壞處去想。
“柳爺爺為了救我而失了性命。”陽陽緩緩低下頭,大顆大顆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斷斷續續的往下掉。
“陽兒,別和叔叔說笑了,我爹或許是被雲珞羽捉了罷,我們即刻前往嗜血教將他救出來。”柳卿傑渾身一顫,幾乎站不住了,他強顏歡笑,不願意接受失去至親的殘酷事實。
“對不起、是真的,當時………………”陽陽咬了咬唇,將當時的情形與自己如何摔下山坡、漏去翡翠咬他一事,全都仔細道來,他再度抬起頭勇敢的迎向柳卿傑沉痛的俊臉。
水清吟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了,她蹲下來一把抱住陽陽,聲音盡是害怕與顫抖,她差點失去陽陽了,差點就失去他了。
都怪她,她這個娘親做得太不稱職了,兒子一次又一次地陷入險境,她卻沒有將他保護好,這叫她如何不愧疚。
水清吟不由心傷,隻是對不住柳承豐了,他為了救她兒子竟然犧牲自己的性命,嗬!她欠柳卿傑的,如今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你可確定我爹當真斷了氣息?如今別說我爹的屍體不見了,就連臨魔門與嗜血教那些人的屍體都不曾見到,又如何斷定我爹真的損命?”
柳卿傑目光如炬,神色較之方才已經平靜了不少,如此意思怎會不明顯?也就是說沒有親眼看到屍體,他絕對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接受他爹已死的事。
眾人雖然也心哀不已,但是還不到完全失去判斷力的時候,柳卿傑說的不無道理。
隻是眾人又何嚐不知在那種情況下身中劇毒,強自運用內力的結果無非就是心脈爆裂,活命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無人願意點破。
“卿傑說的不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若見不到就不能妄下定論,我們立即出發。”宮競烈將水清吟與陽陽從地上拉了起來,將他們攬進懷裏。
“好!”這個好字道得太過沉重了,柳卿傑率先走在前。
他們的馬與一部分人都停在山路下,柳卿傑翻身上馬,便揮鞭率著綠柳山莊的人揚長而去,竟連招呼都不打。
“陽兒,讓我看看你傷得怎樣。”元夙的眉頭從陽陽出現自今都未舒展過,掩不住對陽陽的擔憂。
“不,我們快跟上柳叔叔。”陽陽一口拒絕,他急著要跟上柳卿傑,柳卿傑的話讓他燃起了一絲希望,他真的好希望柳承豐真的沒死。
“陽陽,還是讓元美人幫你看看吧!”水清吟不忍心打破他的希望,更不想讓他拖著受傷的身體奔波,他身上滿是傷痕令她心疼不已。
“不了,我沒什麼大礙,現在哪裏有時間顧這些,再不走可就追不上柳叔叔了。”陽陽不同意,看著柳卿傑越來越的背影,不由得著急了起來。
“那就走吧!”元夙搖頭苦笑,將陽陽從水清吟懷裏接了過來,目光移至環繞在陽陽手臂的翡翠不由一驚:“碧血三目蛇!”
語氣是如此肯定,陽陽從沒有見到元夙如此吃驚過,再是鬱結的心情也壓不住好奇之心:“師傅,你認識這種蛇?”
“邊走邊說,不然還真的追不上柳卿傑了。”元夙飛身上馬,將陽陽安置在身前。
馬兒疾速狂奔,宮競烈與水清吟同騎一匹馬,與元夙馬身並行,隻差半個馬頭的距離,將元夙與陽陽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裏。
“碧血三目蛇是世間極為少見的毒物,血液劇毒無比,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必死無疑,三目之中那額間一目夜可視黑如明,也可迷惑人心。百年難得一見,就連我也隻是聽說過而已,想不到今日得以見到。”
元夙向陽陽解釋道,目光偶偶掃過慵懶地待在陽陽身上的翡翠,連他對翡翠的乖巧都感到好奇。
“呀!翡翠這麼厲害啊?”陽陽驚呼了一聲,隻見翡翠仰起驕傲的蛇頭,似乎非常得意。
“不對,師傅你說被它咬上一口就必死無疑,那它咬了我好久,我怎麼沒事?”陽陽不解,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還露出自己被翡翠咬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