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水族行宮,水瀾漪越能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氣氛。
空氣中漂浮著好聞的淡雅花香味道,水瀾漪細細聞了一下,緊皺了眉頭,是迷香,無色,味道美好,卻是效力極強。水瀾漪的臉色暗了下來,猛然意識到,行宮內隻怕已經遭人暗算。
果然,越是接近行宮,花香味道越是濃鬱,行宮正門口,水瀾漪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侍衛。進入行宮內,到處都是倒在地上的侍婢奴才。
“不好,白芷!”水瀾漪瞬間失色,大叫一聲,向著寢宮奔了過去。
行宮裏前前後後都找不到白芷的影子,水瀾漪更加擔心。
她十分擔心白芷的安危,天下都知道白芷是她明裏最親近的人。若要要挾她,可不是白芷最為好使?那一地的奴才婢女,滿宮裏的迷香味道,失蹤的白芷,讓一向冷靜的水瀾漪麵露狠決之色。很好,很好,和我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們等著,等著我來向你們討回所有的債!
推開屋門,水瀾漪極為謹慎的進入。鏤著精致雕花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字條。格外粗獷的字跡:明日祭祀典禮後,便可見到你的婢子。
水瀾漪推開一張椅子,靜靜坐在上麵,腦中梳理著剛剛看到的一條條的線索。那樣大劑量的迷香,必是用強大的功力打入水族行宮的,那麼和她作對的,該是個什麼人物?雖然腦中已經有了答案,卻依然不肯定,她自以為水族不該樹敵如此之多,為何剛來兩三天,就接二連三地除了這麼多事情?
簡單梳洗了一下,水瀾漪便就寢了。然而無論如何也睡不著。這迷藥,對身體並無太大的傷害,那些倒在各處的奴才婢女們,不到後半夜就會醒來。她更擔心的是白芷,即使水瀾漪心性涼薄,依舊是格外護短的,白芷是她最親近的人了,她不想讓白芷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個局,隻怕沒人可以全身而退了。
在王城一處不知名的小山洞裏,頭痛欲裂的白芷終於醒了過來,睜眼,沒有陽光從洞頂的縫隙裏漏下來,大概已是深夜。借著火把的亮光,她看清了那個綁架她的人,正是她所謂的生身父親,水族左王,沐施武。白芷簡單活動了一下酸軟的四肢,恭敬地跪在地上,低頭道:“奴婢參見左王大人,不知左王大人用這種特殊的方式把奴婢召過來是要吩咐奴婢做什麼?”格外譏諷的語氣,讓一旁站著的挺拔男子變了臉色。
“芷兒,我是你爹爹。”沐施武輕聲道出這句話,像是一個慈愛的父親。
“白芷乃一介庶女,如今更是賤婢一個,竟不知左王大人還有這番閑情雅致與奴婢開玩笑。”低下頭,白芷冷笑,當年你負了我娘和我,如今又如何能輕易喊出:“爹爹”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