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非常的安靜,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遠處的風景。
毛十八問,那不是紅姐嗎,她現在怎麼樣了。
安易歎了口氣,說,沒見好,一直就在哪裏坐著,從早上坐到日落,也不說話。
毛十八來到了紅姐的身後,輕輕的叫了一句,紅姐。
你來了,紅姐居然說話了。
安易有些詫異。
毛十八看了看安易,那個意思是問你不是說紅姐沒有反應嗎。
安易無奈的搖了搖頭,慫了慫肩膀。
毛十八轉到了紅姐的對麵,說,紅姐,天氣涼了,你一定要注意身體。
紅姐淺淺的笑了笑,說,我沒事了。
紅姐其實早就好了,隻是感覺心裏不舒服。
人生對於她這個女人來說一直都是苦澀的。
六歲的時候沒有了母親,從此以後,母親應該做的事情全部由她承擔了起來。
那個時候,她的個子非常的矮小,也許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吧。
可是她為了心疼父親,盡可能的把好吃的都給了父親。
家裏的鍋台挺好,她站直了身子才勉強能夠露出來腦袋。
記得有一次往鍋裏貼玉米餅子,她蹲在鍋台上,或許是因為早上起來的太早了,迷迷糊糊的一下子掉進了鍋裏,還好,鍋裏的水還不算太熱,當她從裏麵掙紮出來以後,全身上下都濕了。
父親從房間裏跑出來,摟著她哭了。
沒有多長時間,父親從外地弄回來一個女人。父親本來以為自己的女兒從此再也不用受苦了,可是他哪裏知道,紅姐的生活變得更加的暗無天日了。
父親是在采石場幹活,一天到晚的不著家,家裏發生了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
繼母帶過來一個弟弟,那個男孩和她的母親一樣的可惡。
父親在家的時候,她們母子兩個人對紅姐都非常的好,可是父親一旦離開,瞬間就變了樣子。
繼母把所有的活都讓她來做,還不給飽飯吃。
那時候,紅姐覺得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美味。
她也曾經想過要告訴父親,可是看著父親有了笑容的臉蛋,紅姐把想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十六歲那年,父親去世了,是在采石場放炮的時候炸死的。
紅姐撲在父親的屍體上哭的死去活來,他知道,她自己唯一的一個親人也走了。
父親的死換回來一萬塊錢的賠償,可是這筆錢到手以後,繼續帶著弟弟消失了。
紅姐看著破爛的房子,父親的靈位,她哭了整整一夜,然後也走了。
生活變得酸澀難以下咽,饑餓,嘲笑,謝謝讓她變得堅強起來。
自從紅姐用女人的第一次換回來兩個燒餅以後她徹底的明白做女人的好處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渾渾噩噩的。
這段時間,紅姐清醒過來以後,她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人有沒有前世,有沒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