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十八開車回了家,一腦袋紮到了床上。
虎子打過來電話,六子也打過來電話。
最後一個電話是青雲打過來的,問毛十八是不是累著了。
毛十八還沒等青雲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心裏頭撲通撲通的跳。
偌大的房間裏隻有毛十八自己,顯得孤零零的。
陽台上的發財樹已經發黃了,盆子裏的土幹裂出了幾道口子。
毛十八已經忘記了究竟多長時間沒有給那一盆樹澆水了,估計可能是死了。
浴缸裏的水已經變成了綠色,裏麵昏暗的都看不見東西了,不知道那幾條紅妹兒曾經養著的魚是不是還在。
毛十八趴在床上抽煙,一顆接一顆的,他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怎麼做。
毛十八忽然想起來菩提寺,想起了那個老和尚。
毛十八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是人,平日裏一點香火錢都不給,可是遇到困難的時候竟然第一個就想到那裏。
毛十八關了手機,從床上下來,剛要出門,忽然感覺自己還穿著秋天的衣服。
換了衣服,毛十八感覺心情好多了,也許是身上暖了,心情也就不那麼壞了。
毛十八沒有開車,他有些累,出門在大雪地裏等了好半天才看見一輛黃色的出租車過來。
毛十八拚命的招手,可是來到了近前,毛十八才發現車上麵的牌子是寫的是有人。
毛十八有點失落,心說,真是運氣不佳。
出租車卻停了下來,車窗徐徐的放了下來,一張微笑的臉在白雪襯托下顯得更加的嫵媚。
十八哥,你要去哪裏啊,趕緊上車,我送你。
毛十八一看原來是自己上次做出租車認識的司機,也算是有緣分了。問,你不是有客人嗎。
女司機說,有是有,但是也不能把你扔在這裏不管吧。
這時候,副駕駛坐著的男人不願意了,說,怎麼回事,你還要拚客啊,我他媽的不做了。
女司機說,大哥,你看我遇到了一個熟人,你就幫幫忙唄。
男人不依不饒的,說,不行。
女司機臉色一下子變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起來一把扳手下了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說你媽的,老娘好好和你說你他媽的不聽,信不信我給你開了。
副駕駛上的男人這回不裝逼了,哭喪著臉說,大姐你別這樣啊,我可是把錢都給你了。
女司機從兜裏掏出來五十塊錢直接甩在了男人的臉上,說,草泥馬的,滾犢子,老娘不帶你玩了,你給我滾犢子。
男人磨磨唧唧的說,大姐,你看你怎麼這樣,你把我扔在這裏讓我去哪裏打車啊。
女司機說,趕緊給我滾。我他媽的沒有那麼好的耐心,我數到三,你要是不滾,我就他媽的給你來一下子你信不信。
男人抓起來錢,嚇得屁滾尿流的走了。
女司機跟毛十八說,大哥上車。
毛十八說你看,因為我,這個多不好。
女司機說,大哥,有什麼不好的,你還能記著我,我就高興的不得了了,你坐好了,咱們走了。說完一腳油門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