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正緩慢富有節奏地摸著曉白的腦袋。

而曉白,似乎特別享受皇甫禦的觸碰,舒服得眼睛一眯一眯的,滿臉的陶醉。

瞧見蘇靜雅回來,曉白躺在皇甫禦的身邊沒動,但是小尾巴,不停地搖啊搖啊。

“歡歡,你這麼早就下班了?!今天公司不忙嗎?!”蘇靜雅一邊放書包,一邊朝他走過去,抱起被皇甫禦慣得越來越嬌生慣養、越來越懶的曉白,她鼓著雙腮,氣呼呼地說,“曉白,我回家,你現在居然都不迎接了,你果然是白眼狗。你看,你眼睛的眼白,越來越多了。”

“嗚嗚~嗚嗚~嗚嗚……”

曉白嘴裏發出,似是委屈,又似憤懣的烏拉聲。

蘇靜雅直直地望著它,突然發現:其實以前,和養父母住在一起,她每天放學回家,走到院子門口,一眼就看見白絨絨的一團在門口等它,也是一種幸福。

在蘇靜雅和曉白抱怨的時候,皇甫禦翻了幾頁書,然後悠然開口了:“蘇靜雅,你一回家,不跟我講話,不跟我聊天,對著一條狗自言自語半天,你不覺得搞笑?!”

蘇靜雅抱著曉白,在皇甫禦斜對麵的獨座小沙發坐下,然後低頭在曉白臉色一陣狂親,她說:“我一天沒看見曉白了。”

皇甫禦聽了這話,愈發覺得鬧心,他挪開盯著書的視線,直直看向蘇靜雅:“你的弦外之音是:今天一整天,見過我?!”

蘇靜雅皺著眉頭,認真想了想,然後搖頭:“好像沒有欸。”

“那你回家,隻顧著和你的狗說話?!”皇甫禦布滿的情緒,愈發明顯了,覷見她不停親曉白,同時也任由曉白舔她的臉,皇甫禦英挺的劍眉,陡然皺得更深了,他說,“蘇靜雅,你不覺得髒?!你居然讓一條狗,這樣舔你的臉。”

“什麼髒?!我昨天晚上才給曉白洗了澡,全身都香噴噴的,它哪裏髒了?!”蘇靜雅反駁。

而聽明白了皇甫禦嫌棄自己,曉白不高興了,衝著他就“汪汪”了兩句。

皇甫禦:“我指的髒,是肉眼看不見的細菌。”

蘇靜雅說:“我有帶它打疫苗。”

皇甫禦:“蘇靜雅,我的意思是:一條狗,每天在這裏蹭蹭,很髒!”

蘇靜雅立即反駁:“既然覺得它髒,那幹什麼還一直讓它趴在你的腿上?!你幹什麼還一直摸它?!”

“……”皇甫禦這下,是真的無語了。

晚餐的時候。

蘇靜雅大口大口吃著五花肉,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口齒不清對皇甫禦說:“歡歡,今天好奇怪哦,居然都沒有女生給你情書。”

相比蘇靜雅大快朵頤,極其不溫雅的吃飯姿態,皇甫禦的動作,顯得極其優雅,彌漫著濃鬱的貴族氣息。

他瞥都沒瞥蘇靜雅,低聲問:“怎麼,就這麼希望我收到其他女生的情書?!你當信差,當得很愉快?!”

蘇靜雅夾了肉給曉白,與她豪邁的吃相相比,曉白也吃得狼吞虎咽,嘴巴上的毛,全部都沾著油漬。

她說:“也不是啦,我就是覺得奇怪,她們怎麼可能突然不給你送情書了而已。”

皇甫禦說:“就別好奇了。那些東西,我不稀罕。”

蘇靜雅默默點頭,“哦”了一聲,然後埋頭,大口大口地扒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