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禦最後一節課,是“股市分析課程”,內容比較繁瑣,老師下課時,已經延後半個小時了。
下課後,他拿著書本去食堂,剛進入食堂,遠遠就瞧見蘇靜雅占了一個最靠旮旯角落的位置,弱弱地站在那裏,左顧右盼地往幾個入口瞅,神態,有些不安。
看見這一幕,皇甫禦當即心裏“咯噔”一下,頓時覺得不妙。
果不其然,他走過去一看便當盒裏:全是……綠油油的青菜。
是青菜就算了吧,居然還沒有一點賣相,顯然是掃底的。
想他堂堂皇甫少爺,怎麼肯能吃掃底的飯菜?!
皇甫禦表情難看到極點,陰沉著嗓音問:“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給我打青菜嗎?!蘇靜雅,怎麼又全是青菜?!你最後一節課,不是體育課嗎?!”
按理說,體育課來打飯菜,綽綽有餘啊。
這樣都能搶不到飯菜?!
她到底是真蠢,還是真正蠢啊?!
此刻的蘇靜雅,完全不敢抬頭去看皇甫禦,腦袋壓得別提有多低了。
她不停地戳著手指,然後支支吾吾地說明情況:“是體育課沒錯,可是,快要下課的時候,老師話說太慢,而我又衝得太快,老師的話還沒說完,我就跑了,然後……老師讓我罰站了十分鍾……”
轟隆隆——
皇甫禦覺得一道巨雷,凶殘的狠狠地從半空劈下。
劈得他外焦裏嫩的。
果然,不管做什麼事,堅決不能讓蘇靜雅去辦。
她果真是:做什麼,錯什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用餐的過稱中,蘇靜雅瞅見皇甫禦咬一口青菜,那表情猙獰得跟吃到便便一樣,她都跟著表情痛苦了。
皇甫禦實在吃不下,重重把筷子一放,有些賭氣地說:“不吃了,煮得什麼東西?!喂豬都不吃。”
蘇靜雅看著他便當盒裏,隻動了幾口的飯菜,有些自責與難過:“歡歡,再吃一點啦,難吃你也多吃幾口。下午不是還要去公司麼?!晚上,我幫你煮好吃的,好不好?!”
皇甫禦卻是不屑一哼:“你煮的飯菜,我還敢吃嗎?!又要給我加敵敵畏,加老鼠藥,加瀉藥?!”
家裏廚房裏的“敵敵畏”,指的是:辣椒。
“老鼠藥”,指的是:花椒。
“瀉藥”,指的是:胡椒。
之所以會這樣,是蘇靜雅被他欺負了,實在氣不過,去飾品店買的這種調料盒子,拿回家自己裝的。
昨晚,皇甫禦被辣得受不了,去廚房喝水,發現這些東西全部都被她給放東坡肉裏了。
“……”聽見皇甫禦的挖苦,蘇靜雅當即噎了下,轉而有些心虛地說,“我保證不會再加了。”
覷見皇甫禦一副完全不相信她的模樣,蘇靜雅再次抬起手,虔誠又認真地豎起四根手指:“我發誓,絕對不會再給你加敵敵畏,加老鼠藥,加瀉藥。”
皇甫禦不想理她,更不想跟她廢話,此時此刻唯一的想法,隻是想要:開車去其他餐廳吃東西。
起身往食堂外走時,蘇靜雅見了,立馬跟上,一邊追著他跑,一邊小聲問:“歡歡,你真不吃了嗎?!你不吃,會餓。要不然,我幫你去買方便麵?!不想吃啊?!我幫你去學校外麵買,好嗎?!歡歡,你別走這麼快,走慢點啦,歡歡,等等我,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