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他已經……死了。
蘇靜雅撅著小嘴,委屈地跪坐在皇甫禦的身邊,小聲問道:“歡歡,你怎麼在這裏?!為什麼會躺在沙發上?!”
對於這兩個問題,皇甫禦選擇了忽視。
原本,他來這個漁村,打算回春城的時候,遇到下暴雨。
找不到避雨的地方,他就幹幹地坐在沙灘上,任由大雨衝刷。
好不容易雨停,他原計劃在沙灘上躺一會兒,曬會太陽。畢竟,每天隻有兩班渡輪,是下午五點的。
反正,他去碼頭,也找不到事情可做。
結果,在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
從沙灘上爬起身,皇甫禦想要去碼頭,乘船回春城。
然,剛剛站起身,一陣空前眩暈就凶猛襲來。
他當即眼前黑光一閃,腦袋沉得差點一頭栽下去。
“歡歡!!!”蘇靜雅趕忙扶著他,瞅見他臉色難看,連嘴唇都褪去血色,她本能抬手摸向他的額頭。
不摸不要緊,一抹:燙死她了。
“歡歡,你身體好燙,你發燒了。”蘇靜雅驚呼出聲,神情擔憂地望著皇甫禦。
皇甫禦卻打死不承認自己淋雨淋發燒了,猙獰著麵孔,沒好氣地大吼道:“你才發燒了!!我怎麼可能發燒?!你以為我是你?!”
他平日很注重鍛煉,身體很好。
淋雨,他又不是頭一次。
怎麼可能發燒?!
盡管,他的確是覺得身體不舒服。
但是,絕對不是發燒!!!!
蘇靜雅被他那麼一吼,頓時委屈不已,原本想要強調他的確生病了,但是感受到皇甫禦那恨不得殺人的目光,惡狠狠地剜著她,她哪裏還敢吱聲?!
皇甫禦從小就霸道。
一旦他認定的事情,哪怕是錯誤的,也必須是對的。
你敢跟他爭論,你簡直是自取其辱、自尋死路,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簡直就是活、膩、了。
所以蘇靜雅保持沉默。
默默地抱著曉白跟在皇甫禦的身後。
好不容易走到碼頭,皇甫禦壓低腦袋去買船.票的時候,售票員卻極為不耐煩地說:“什麼一張去春城的船票?!沒看見窗口旁邊的通知嗎?!”
皇甫禦聽了,連忙別過俊臉去看。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尊重的旅客朋友們,由於客船臨時出故障,為保證大家的安全,16日下午返回春城的航船取消,17日上午恢複正常,給大家造成的不便,請多多見諒。“
一看這消息,皇甫禦頓時炸了,血紅著雙目,衝著售票員怒發衝冠地咆哮:“你們就隻有一艘客船嗎?!隻有一艘客船,你弄什麼運輸?!一艘就算了,居然還是破的?!”
售票員見皇甫禦態度這般惡劣,態度更不友善了。
絲毫不為皇甫禦的模樣所嚇,直接狂吼回去:“既然嫌棄我們的客船破舊,有本事你自己去買一艘新的啊?!如果沒本事,就不要在這裏唧唧歪歪,凶給誰看呢?!你以為就你知道凶嗎?!你不知道我是本村‘悍婦一棵樹’嗎?!屹立在這個村,幾十年都不倒,居然敢對本老娘咋咋忽忽,你信不信我分分鍾就讓你躺著明天都沒力氣滾回去?!”
“……”皇甫禦哪裏聽得那番赤.果.果羞辱的言辭?!他長這麼大,從來都隻有他羞辱別人的份兒,還輪不到別人來譏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