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孤兒院有規定,到達一定的年齡,必須離院,所以都會竭力幫孤兒院的孩子,找新爸爸和新媽媽。
她看見太多,哭著被新爸爸新媽媽強行抱走的孤兒。
害怕自己被領養去外地,無法留在春城,所以,在劉清文和林惠蘭來孤兒院領.養孩子的時候,哪怕條件不符合領養的條件,她還是執意要跟著離開。
隻有留在春城,她才能等到歡歡回來帶她走。
當然,期間,她沒有少偷偷跑回皇城站在莊嚴氣派的大鐵門外,向裏張望,然後不止一次奢望幻想:如果,能看到皇甫禦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皇城,就好了。
事實卻是:不管她看多久,不管她等多久,不管她從天亮等到天黑,再從天黑等到天亮,裏麵,再也沒有那個少年……
雪莉見她不肯告訴她生日,有些生氣:“蘇靜雅,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你連你生日都不肯告訴我!!”
那是雪莉第一次看見蘇靜雅哭。
毫無征兆的。
晶瑩剔透的淚珠,映著初升的朝陽,一顆又一顆地下滑,就像鑽石一樣,閃得讓人心疼……
雪莉嚇壞了,手足無措。
蘇靜雅卻哽咽,小聲懇求道:“雪莉,可不可以不要問?!”
她執念地想著皇甫禦,執拗地等著皇甫禦,可是……對敏感而多疑的她來說:忘不了一個人,何嚐不是一種變相的傷害。
整整七年了……
時間越長,她就越覺得:她的歡歡,之所以不回來,是因為不要她了。
她不過是活在自己替自己編織的虛幻世界裏,在自欺欺人罷了。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
班主任叫班長收下個月的夥食費。
班長,挨著挨著收。
收一個人,就讓一個人去食堂吃飯。
不過是平日裏,最常見的一件事,在班裏的同學來說,八百塊的生活費,不過是理所應當回家找父母拿的,可是對於蘇靜雅來說,八百塊,根本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她每天送報紙,一天也才收入十幾塊……
在班裏的同學,都嚷著叫班長收費收快一點的時候,蘇靜雅整個人惶恐到極點。
“蘇靜雅,你的夥食費。”班長一手拿著錢,一手拿著點名冊,一個又一個在上麵勾畫交錢的同學名字。
蘇靜雅聽班長這樣一問,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憋紅著小臉,她死死拽著手,支支吾吾不知應該如何回答時,坐在她後麵,特別喜歡扯她頭發,用鋼筆紮她的男生,突然譏諷起來:“班長,蘇靜雅哪裏有錢啊?!咱們同學都幾年了,你什麼時候見她交過一個月正常的夥食費?!就算交,也是交一半,班主任還好說歹說,跑去對食堂幫她請求呢,溝通好半天,才答應飯菜減半,讓她進食堂吃飯。”
“……”班長一聽這話,眉頭,猛然皺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