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接過,小聲道謝:“謝謝。”

係好安全帽之後,然後王安然躊躇了下,最終才扶著長官的肩膀,小心翼翼坐上去。

感受到她的拘謹,長高勾唇一笑:“你雙手還是別按在車尾上,抱著我吧。”

“……”王安然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伸手抱住他。

剛抱穩,線形很酷很炫的摩托,便勁風般往前呼嘯而去。

王安然並沒有讓長官把她送到白家莊園,而是在能打到車的地方,便讓他放自己下車。

“非常感謝你。”王安然第三次對他表示感激。

長官卻十分開放地說:“good。Luck!!”

言畢,他迅速發動車子離開。

王安然站在原地不動,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她這才收回視線,去攔出租車……

回到白家莊園。

王安然剛進入院子,還未靠近主宅,遠遠的,便瞧見自己的兒子,孤零零地坐在門口的台階上。

正眼睛不眨的盯著碰在手心的電話。

昏暗淡薄的路燈光,籠罩在他小小的身軀上,格外的荒涼與孤寂。

王安然心口,猛然突突的一刺。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死死拽成拳頭。

原本,王可這個年紀,本應該是做開心,最快樂,享受父母無盡寵愛的年齡。

可是……

王可每天除了一個人孤零零在家等她下班之外,有的,隻是無盡的病痛折磨。

王安然真的心如刀絞。

她多想,自己的兒子健健康康,多想他有個疼愛他的爸爸。

他也可以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樣,依偎在自己爸爸的懷裏,撒嬌,鬧別扭,吵著嚷著要爸爸給他買玩具。

然而,王安然什麼都給不了他。

深嗅一口氣,王安然剛要把眼淚憋回去,扯出一抹笑容,像個沒事人一樣叫‘可樂’。

但是,不等她開口,白拓雷霆萬鈞的咆哮,便洶湧澎湃從大廳的門外襲來。

“我已經說過一千八百遍了。我不會娶王安然。”

“王可是我兒子,又怎樣?!”

“他流著我的血,不代表我非認他不可。”

“不就是遺傳病嗎?!搞得給世紀末日一樣。”

“媽,我最後說一遍:王可的病,我堅決不同意醫治。他,死了最好。不就一口棺材嗎?!我白拓出這個錢,還是會很大方。”

“……”

……

王安然聽著白拓殘忍至極的言辭,全身不能遏製地抽痛。

先不說,王可還隻是一個孩子,她這個大人聽了都心痛如淩遲,還別說……他一直是那麼殷切期盼自己有個爸爸。

王安然不知道自己是瘋了,還是怎樣。

箭步衝上前,一把踹開大廳的門,然後怒紅著眼眸,大聲咆哮道:“兒子是我一個人的,我自己知道負責,不需要你白拓可憐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