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司機,瞅見皇甫禦發怒,嚇得脊背僵硬,感覺有一股強過一股的極致寒風,往他脖子裏灌……
“靜雅,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的,再等一會兒,手術應該結束了。”王安然默默看了一會兒規規矩矩、筆直坐在長椅上,低頭看著手機的女人,她低低的出聲。
蘇靜雅聽了,抬頭衝著她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道:“沒事的。我保證,不到三分鍾,他鐵定進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歡你們因為我而吵架。”王安然心裏很清楚,當年因為那件事,皇甫禦憎恨她憎恨得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如今見到她,不知道會扭曲猙獰成什麼樣子。
蘇靜雅聽了王安然的擔憂,揚起唇角明媚一笑,安慰道:“你就別擔心我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兒子,這家醫院,是奧爾旗下的附屬醫院,一會兒讓他給奧爾打個電.話,讓奧爾飛過來給孩子瞧瞧,奧爾醫術可精湛了。”
王安然聽了這番言辭,沒有蘇靜雅預想中的欣喜若狂,而是表情淡淡的,透著絕望的死寂。
她抿唇,好一會兒這才出聲說:“靜雅,先天性心髒病和白血病疊加在一起,就算再高明的醫生,也需要匹配的心髒與骨髓才能手術。三年了,我找了三年,卻一直沒找到。本來這些都很難找,想要匹配成功的,更難。結果,白拓還是稀有血型……”
聽了這話,蘇靜雅當場緘默了。
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安慰她,鼓勵她。
畢竟,如果換成是她的兒子,她肯定更絕望。
不到兩分鍾,蘇靜雅就瞅見皇甫禦黑沉著死人臉,麵無表情地朝她走過來,然後站在她的跟前,冷冷地開口:“親自來請你了,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皇甫禦的表情,鐵青一片,臉色甭提有多難看了。
蘇靜雅倏然站起身,還沒開口就在他身上一陣亂摸。
皇甫禦,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看都沒看王安然一眼,拖著她就往外走。
蘇靜雅卻很自然地挽著他的胳臂,嬉皮笑臉地說:“老公,你帶錢包了嗎?!身上有沒有錢?!你去交一下醫藥費,好麼?!”
當然了,她詢問的同時,爪子也沒閑著,依舊在皇甫禦身上一陣亂摸。
皇甫禦的臉色,愈發難看,又黑又臭,幾乎能刮下一層厚厚的冰渣。
走了十幾米遠,他這才冷冷地開口:“早知道你叫我進來,是讓我付醫藥費的,所以……錢包我放車上了。”
一聽這話,蘇靜雅氣憤得恨不得一拳捶死他。
咬了咬嘴唇,她可憐巴巴地出聲懇求:“老公,你就幫幫安然,好不好?!看在二哥的麵子上,你給奧爾打個電.話,讓他來一趟巴黎,然後……手術費,能不能免了?!讓他把遍布全球的著名專家,全部召集過來,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蘇靜雅抱著皇甫禦的胳臂,眉開眼笑的抬頭望著他,目光,很是迫切。
皇甫禦聽了,步伐一頓,隨即,別過俊臉,居高臨下俯瞰了她一會兒,這才冷漠地賞給她幾個字:“不怎麼樣。”
“……”蘇靜雅一聽這話,嘴角當場抽.搐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