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雅洗了個熱水澡,胡亂擦了下頭發,便坐在大床邊上,用分外警惕的目光看著,穿著浴袍,整個人都擁在沙發裏看書的男人。

心髒,七.上.八.下的劇烈跳動。

打從皇甫禦在餐廳接到她開始,便一句話都不說。

他越是這樣沉默,她越是不安惶恐。

以往,他生氣了,發怒了,都會衝著她又吼又凶的,那樣,反而能讓她揣測出他心裏在想些什麼,而不似現在。

讓人……如坐針毯。

“如果,你生氣了,你就罵我吧。”蘇靜雅實在受不了他的冷暴力,索性視死如歸地出聲。

而,回敬她的,卻隻是他低低沉沉、纖細微弱的翻書聲。

他越是平靜,越是淡定,越是看起來像個沒事人,蘇靜雅清楚,他就越澎湃,越憤怒,估計已經在盤算著……怎樣殺人滅口了。。

許久,在蘇靜雅壓抑得快要自殺的時候,皇甫禦出聲了:“我的條件隻有一個:以後,不準再跟東方炎見麵。你能答應,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蘇靜雅,這是我的極限,不要再挑釁我!!”

聽了他霸道得幾乎嚴苛的言辭,蘇靜雅纖細的柳眉,輕輕一擰。

她咬著嘴唇,直勾勾地望著他,半晌,她才低低出聲:“隻是吃一頓飯而已,皇甫禦,用得著這樣嗎?!我跟炎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為什麼不能跟他見麵?!他是我的朋友,不對,從嚴格意義上講:他是你表哥,也就是……我的表哥。”

“你的意思是:不答應嗎?!”皇甫禦的聲音,淡淡淺淺的,但是,卻分外玄寒陰霾。

“我為什麼要答應?!皇甫禦,你難道不知道你真的很過分麼?!為什麼我不能有異性朋友?!”蘇靜雅慍怒地低吼。

皇甫禦漆黑深幽的眸,直直地鎖住她:“過分?!我哪裏過分了?!蘇靜雅,究竟是你腦子有問題,反應實在太慢不知道東方炎對你的意圖,還是你根本就在享受一個不屬於你老公的男人對你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溫情?!你說,到底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

一聽這赤.果.果羞.辱她的話,蘇靜雅頓時怒火中燒。

倏然從大床上站起身,蘇靜雅憋紅著小臉,牙齒都在打架:“皇甫禦,我和炎,沒你想得那麼齷.齪。你自己思想肮.髒,卻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麼不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我齷.齪?!我思想肮.髒?!那是不是在你眼裏,東方炎就不齷.齪,他的思想就很純潔,很神聖?!”皇甫禦也怒了,一直竭力壓製的怒火,宛如火山噴發般,從胸腔內瘋狂飆升至頭頂,他腥紅著眼眸,雷霆萬鈞地咆哮,“總之一句話,從今以後,不準再跟他見麵,蘇靜雅,我的警告,隻說一次,下不為例。”

蘇靜雅氣得五髒六腑都炸掉了。

頭頂,冒著滾滾濃煙,她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皇甫禦,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不跟別的男人見麵?!你憑什麼啊?!自己都沒辦法以身作則,憑什麼要求我這裏不能做,那裏不能做,這個人不能見,那個人不能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