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死死掐住木森的脖子,雙目血紅的擰斷時,已經進屋子休息的白拓被驚醒了,見到院子裏的場景,順手抄起一根木棍,衝上前,一棍子就把他敲昏了。

看著皇甫禦身體僵硬了片刻,隨後重重倒地,蘇靜雅發出一聲慘叫,然後連滾帶爬衝進院子裏。

“歡歡……歡歡……你醒醒……歡歡……你別嚇我,你不要死,歡歡……”

蘇靜雅抱著就算昏迷過去,卻仍.然像蝦米一樣蜷縮著身體,不停抽.搐的男人,心痛得無以複加。

白拓扔了木棍,對著橫七豎八倒了一院子的人吩咐道:“必要時刻,不能心慈手軟。你們這樣放縱他,不僅不能讓他戒毒,還會送命。先扶他進去休息。”

皇甫禦逃跑出來的原因是:奧爾見他昏睡過去,揭開他手腳上的鐵鏈、手銬,想要徹徹底底消毒一次。

然而,來不及重新換上幹淨的,皇甫禦突然驚醒過來,並且發作,一拳就把他揍得半死。

金鑫和趙毅,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把昏迷過去的皇甫禦攙扶進屋子,重新在他身上鎖著鐵鏈手銬。

而,不遠處的另一家農舍院子,將剛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放下望遠鏡,陳靜儀冷冷一笑,毫不客氣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BOSS,如你猜想的一樣,皇甫禦他們最近沒動靜,是他藏起來戒.毒了。”

“戒.毒?!”嘶啞平靜的嗓音,沉沉從聽筒響起,“他以為這毒,是想戒就能戒的?!就算他毅力再怎麼的堅不可摧,敵得過萬蟲啃咬生不如死的痛楚嗎?!就算能忍下來,也得問問我:到底給不給機會!!”

陳靜儀先是沒明白他這番話蘊藏的含義,冥想片刻,她忽而明媚一笑:“BOSS,我明白了,你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話音落下,她掐斷電話,抬眸看向對麵的農舍,昏黃的路燈下,她漂亮的小臉,卻一點點浮出猙獰扭曲的嗜血冷笑……

密閉的房間,燈光暗黃。

蘇靜雅正在用熱水幫皇甫禦清洗身上的汙.垢。

看著明明仍然處在昏迷當中,卻時不時抽.搐的男人,她簡直……難受死了。

用熱毛巾幫他擦後頸時,她這才發現:白拓那一棍子,打得真不輕,他脖子和肩膀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蘇靜雅咬了咬嘴唇,強忍著淚水,動作輕柔幫他擦了擦身體,然後拿來急救箱,往上麵塗抹消腫藥。

沒過一會兒,皇甫禦身體突然動了動,眼皮也突突跳了跳。

“歡歡?!”蘇靜雅急.迫地喊道,“你醒了嗎?!好受些了嗎?!歡歡?!”

皇甫禦皺了皺眉頭,掙紮了好一會兒,方才慢慢睜開眼睛。

蘇靜雅見他醒來,頓時鼻子一酸,她跪在床邊,趴在床頭,關切地問道:“脖子,還疼不疼?!”

英挺濃密的劍眉一擰,皇甫禦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被蘇靜雅慌亂打斷了:“別,你別說話,好好保存體力。問這麼白癡的問題,你真的不用回答。”

被人那麼狠狠打了一棍子,傷口的淤青還未消散,怎麼可能不疼?!

她真的隻會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皇甫禦看著她懊惱的樣子,小嘴一努一努的,分外鄙視嫌棄自己,不由得覺得好看。

滿是疲憊的眸底,隱隱泛起一圈淺淺的笑意。

“對了,你餓嗎?!想不想吃東西?!我去廚房給你拿點。”說著,蘇靜雅就要站起身去廚房。

結果,皇甫禦沙啞到粗噶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傳來:“不用。沒胃口。”

一聽這話,蘇靜雅頓時沮喪極了,也心疼極了。

再這樣不吃不喝下去,就算能戒毒成功,他還有命活下去嗎?!

蘇靜雅重新跪坐在地板上,咬著嘴唇,眼底泛淚地望著皇甫禦。

皇甫禦卻說:“沒事的話,不要進這個房間,更不要靠我太近,讓大哥他們看著我就行。”

他害怕自己失去理智的時候,誤傷她。

蘇靜雅聽了,頓時鼻子一真刺痛酸澀,眼淚就那麼毫無征兆地落下。

她緊緊抿著嘴唇,狠狠點頭:“好。”

接下來,皇甫禦沒再多說什麼,而是閉上眼睛,開始休息起來。

蘇靜雅也不再說話,而是往床頭爬了爬,最後倚著牆壁,腦袋靠在床頭的鐵柵欄上,握住皇甫禦被綁在上麵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輕蹭了蹭,帶著濃濃的心疼,帶著深深的依賴,帶著不能言語的……眷戀。

韓亦和白拓幾人,兩兩分組照看皇甫禦,奧爾身手不行,所以……沒安排他的班。

可是,他也沒閑著。

事實證明:實驗雖然繁瑣了一點,但是……還是有效果的。

雖說不是很明顯,總比一點效果都沒有強吧。

飛快的讓人準備食材,奧爾打算去廚房親自煮藥膳時,發現蘇靜雅正趴在皇甫禦的門前,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哭得傷心想要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