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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奧爾正在給蘇靜雅做全身檢查。
其實,他覺得沒什麼大礙,對皇甫禦說不用,結果……皇甫禦卻怒瞪著他,非要他檢查。
蘇靜雅躺在大床上,轉悠著圓溜溜的眼睛,一個勁兒的搖頭。
二十分鍾後,奧爾收拾急救箱,低聲說:“沒事,就皮外傷,抹點藥,瘀傷過兩天就消退了。”
蘇靜雅點頭。
瞄到斜斜倚在門框上的男人,聽說沒事,他才麵無表情轉身去了客廳。
奧爾收拾好東西之後,提著急救箱叮囑了兩句就想要離開,蘇靜雅卻叫住了他。
“怎麼了?!”奧爾柔和問道。
蘇靜雅撓了撓頭發,猶豫了半天,瞄到門口沒人,她才小心翼翼地說:“奧爾,我問你哦,能給三哥做手術嗎?!”
“……”奧爾似乎有些沒聽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
蘇靜雅壓低聲音,補充道:“就是……讓他恢複記憶。”
她算是看明白了。現在的皇甫禦,她就是付出一切,他也不可能喜歡上她愛上她,兩人的關係再這樣僵化下去,絕對不是好事。
唯一的轉機,就是:恢複記憶。
讓他想起她。
不然,她真沒那個信心,更沒那個自信:以自己的條件,能夠讓他重新愛上自己。
奧爾聽了,眉頭隱隱一皺,他放下急救箱,索性在旁邊的椅子坐下,然後……一本正經地解釋:“是這樣的……不是所有的失憶,都能通過手術恢複,你明白嗎?!也就是說……三哥當初是腦部受傷,已經進行過顱內手術。之所以什麼都不記得,完全是因為手術的時候,把一些承載著記憶的細胞給切除了。既然切除了,就沒有了,進行再多的手術,也回不來。”
一聽這話,蘇靜雅整顆心都涼了。
她雙眼一片死灰:“你的意思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記起我?!”不可能記起他們的曾經,不會記起他們的孤兒院,不可能記起他的樂樂?!
瞅見蘇靜雅雙目蓄滿淚水,馬上就要哭出來,奧爾脊背一緊繃,連忙安撫道:“你別哭啊,我真的害怕女人掉眼淚。”
“其實也不是不可能恢複記憶,而是隻能靠他身體其他細胞殘存的記憶,一點點激發,你懂嗎?!”奧爾小心翼翼地詢問。
蘇靜雅雙目含淚,隨即搖頭。
“……”奧爾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她說。專業術語吧,她又聽不懂,說通俗點,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去形容專業術語。
最後,他總結道:“總之,就一句話:三哥能不能恢複記憶,手術肯定是不行的,唯一的途徑就是……時間,以及一些他熟悉的場景等等,慢慢激發。當然了,我不能保證他一定能恢複,隻是這個幾率很小很小,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