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的燈光,朦朧昏暗到了極點,微弱的光束隻能勉勉強強籠罩到很小很小的一塊地方,所以……蘇靜雅眼前黑壓壓一片,除了黑與暗,她什麼都看不見。

而那黑與暗,此刻就像凶猛的怪獸,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將她撕咬吞噬。

她蜷縮著羸弱的身體,受傷無力地倚靠在牆壁上,盡可能把自己縮得小小的,很小很小,小到仿佛恨不得將自己從這個世界隱形。

而牆壁那滲入心肺的寒冷透過薄薄的衣衫猛然襲遍她的全身,她禁.不住冷的全身哆嗦,宛如掉入了萬丈冰淵,尋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仿佛馬上就要被冰封成雪人。

四周很安靜,萬籟俱寂,除了女人心情愉悅漸行漸遠的高跟鞋敲擊在路麵的聲音外,隻剩下她淺淺的呼吸,和幾乎快停止跳動的脈搏聲,以及發自內心深處悲涼絕望的哀號啜泣聲——

她無法相信,皇甫禦會說出那般傷她心的話來。

他……真的會殺了她嗎?!

真的嗎?!

明明……在三個多月前,他還那麼不顧一切保護她,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就要殺了她?!

蘇靜雅雙腿發軟,無力的順著牆壁往下滑,最後“咚”的一聲跌坐在冰冷潮濕的地麵。

而,站在門口,目送女人的背影遠去的皇甫禦,剛準備進入地下室,誰知他靈敏地捕捉到旁邊小巷的動靜,平靜幽暗的黑眸立即迸射出危險可怕的冷光。

出於本能與習慣,他條件反射地摸出腰際的銀色手槍,然後……麵若寒霜且密布著凜冽殺氣,輕緩朝著小巷走去。

在距離小巷還有十五公分時,他驀然停住腳步,旋即……以閃電般的速度衝過去,直直將手中槍支的槍口對準隱藏在其中的活物。

隻是漆黑的小巷,根本沒有人,皇甫禦濃密的劍眉微斂,剛打算收回槍支回地下室休息。

誰知——

咚~啪~

幽深的小巷另一頭,傳來什麼東西被踹翻的聲響,皇甫禦聞聲,迅速抬頭望去……

昏黃微弱的朦朧路燈下,有個嬌弱的身影,慌亂地逃竄,帶著逃命似的急切與慌亂,短短三秒鍾,那抹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

皇甫禦直直看著,英挺的劍眉瞬間皺得又深又緊,而如鷹隼般銳利的黑眸,頃刻間迸射.出深邃到可怕的幽光……

兩天後,深夜,小雨。

WORLD國際大酒店。

對麵一處幽暗的樹蔭下,停靠著一輛黑色轎車。

車內,坐著一男一女,皆是一身帥氣的黑色皮衣。

女人手執微型望遠鏡,嚴密觀察著WORLD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裏的一舉一動。